雨师妾“啊”的一声,缩回手去,蹙眉咬唇,惊疑不定地盯着拓拔野,眼圈一红,凄苦欢喜,突然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拓拔野心中大痛,浑然忘了颈上伤势,急问道:“好姐姐,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当”地一声脆响,雨师妾手中匕首掉落在地,顿足哭道:“除了你这薄情寡义的小贼,还有谁敢欺负我!你只管去找她,何苦又来甜言蜜语地哄我?”
拓拔野心中一惊:“难道她知道了我和仙女姐姐之事?”登时一阵心虚惭愧,怔怔说不出话来。
雨师妾见他默然,更是伤心,哭道:“在你心底里,我究竟算是什么?欢喜的时候,便嘴里抹蜜哄我骗我,恣意轻薄;不高兴的时候,接连几月也不见踪影。人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没日没夜地祷天告地,敢情……敢情你竟是和那臭丫头厮混一起!你这薄情寡义的小鬼,我不顾一切地和你好,不顾天下人百般嘲笑,只盼你对我真心相待,难道这样也不成么?”说到伤心处,泪珠如玉箸纵横,梨花带雨。
拓拔野心中如遭重锤,愧疚、疼痛不可抑,心道:“她待我痴情一片,今生今世如何报得来?”轻叹一声,伸手搂她入怀。
雨师妾蓦地挣脱,红着脸啐道:“你想干嘛?你当我是你收服的怪兽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虽仍是珠泪滚滚,语气却大有缓转。娇嗔薄怒,更添风情无限。
拓拔野心中一荡,低声道:“好姐姐,从今往后,我便是你收服的怪兽。只听你一人之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雨师妾“呸”了一声道:“又来哄我,鬼才信你的话呢!”俏脸晕红,大为欢喜,忍不住破涕为笑。
拓拔野心潮激荡,猛地将她紧紧抱住,朝她樱唇上吻去。雨师妾“嘤咛”一声,周身绵软滚烫,玉臂舒张,懒洋洋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贪婪而渴切的激吻中轻轻颤抖,春水似的融化开来。
良久良久,两人方才轻轻地分开。拓拔野百感交集,恍然若梦,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珠,低声道:“好姐姐,往后我再不让你掉一滴眼泪了。”
雨师妾一颤,双颊酡红如醉,突然吃吃地笑起来,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柔声道:“小鬼头,你说要作我一人的怪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不许耍赖了。”
拓拔野微笑道:“你若不信,只管用你的苍龙角收伏我便是。”雨师妾蹙眉奇道:“苍龙角?什么苍龙角?”拓拔野一怔,往她腰间扫望,玉带空空,哪有苍龙角?心中一凛,忽觉不妙。
雨师妾脸上一红,啐道:“小鬼头,眼睛望那里瞧?”素手轻扬,一道乌光行云流水似的缠住拓拔野的脖颈,嫣然道:“你若是再不听话,和那臭丫头鬼混,姐姐就将你变成大蛤蟆,瞧瞧还有没有姑娘家愿意睬你。”
那黑带柔韧丝滑,赫然竟是水圣女乌丝兰玛的冰蚕耀光绫!
拓拔野心中一沉,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她不是眼泪袋子?”冷汗淋漓,蓦地抬头望她。笑靥嫣然,美艳如画,分明是雨师妾,只是似乎少了几分妖娆,多了一份柔媚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