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岂不是大多都不得医救么?”
洛姬雅道:“那还用说么?不过那十个讨厌鬼说得也有道理。天下奇珍药草是至宝之物,相比之下,人命又值几何?岂能为了贫贱的人命平白浪费了珍稀药草?”这歪理由她说来,竟是振振有辞。
拓拔野啼笑皆非,心道:“是了。在这妖女心里,人命确实比草芥还要不如。”
说话间,四人已经穿林过河,来到灵山脚下。暮色中灵山迫面而来,气势高峻,仿佛时刻要倾压倒下。山脚下一道高三丈的粗壮荆棘林沿绕山势,迤俪蔓延,将山里山外隔离开来。
山脚下的平地上,数百个帐篷星罗棋布,篝火熊熊,无数的人影在火光下拉长拉短,变幻不定。
风中满是花香与青草的气息,偶尔夹杂着说不出的腥臭之味。相较之下,篝火之上翻转的烤肉所散发的肉香,倒没有那么浓郁。
山脚东南方,那道荆棘林拱成一个圆门,此刻圆门已经被一道荆棘挡住。圆门之外,是一个极为简陋的草棚,其中放了一张圆木,权充桌子。两个圆石放在旁边。此外再无一物。
想来这便是洛姬雅所说的灵山十巫用来看病的“破棚子”,这三字倒果然十分恰当,拓拔野触目莞尔。
草棚南侧此刻竟排了一条五六百人的长队,蜿蜿蜒蜒,一直排到距离他们十余丈的地方。每人手中都拿了个牌子,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拓拔野四人缓缓前行,四下扫望。洛姬雅道:“这里全是等着看病的人啦。那十个讨厌鬼夜里休息,只有白天才各抽出半个时辰看病。所以他们便住在山下,领了牌号,在这排队候着呢。”
拓拔野看山下众人,多半面黄肌瘦,满脸倦容,还有一些躺在帐篷中奄奄一息。即便坐在篝火旁的众人也是面无表情,呆呆地坐着发愣,彼此之间绝少谈笑。偶有说话,也是泪光泫然,甚至相抱痛哭。心下不由恻然。
经过那数百人的长队时,突然窜出几个贼头贼脑的汉子,探头道:“喂,要牌子么?”
六侯爷讶然道:“什么牌子?”
一个三角眼大汉瞪眼道:“这还有说?当然是看病的牌子啦!”从怀中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木牌,上面写了两个奇怪的字,瞧起来倒是与旁边排队众人手中的牌子相似。
六侯爷笑道:“多谢了。”伸手去拿。
那三角眼汉子猛地退后,骂道:“稀泥奶奶的,你当老子是你爹哪?平白无故送给你?”
另外几个汉子哈哈笑道:“稀泥奶奶,哪儿来的榆木脑袋。”
拓拔野心下分明,这几个汉子必是专门倒卖这牌子生财的了。当下故意道:“这牌子是几号的?开的什么价?”
三角眼嘿嘿道:“这位公子,这牌子是第二十七号,明日正午过后,不消半个时辰,就可轮着了。价格好说。”伸出一个手掌在拓拔野面前晃了晃。
拓拔野笑道:“五棵药草么?”三角眼呸了一声道:“我要那破草作甚?稀泥奶奶的,编草鞋么?自然是黄金了,五百两黄金。”
六侯爷笑骂道:“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