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落水,跟着“卜通”一声,人也跳下去了。原来金逐流刚才是用独门手法点了这老婆婆的穴道的,他以为用了独门的点穴手法已是足以制伏这个老婆婆,所以并没有施展重手。这也是为陈光照给她求情的缘故,金逐流恐怕用了重手法,这老婆婆禁受不起。殊不知这老婆婆虽然是年老体衰,但内功的造诣,却并不在金逐流之下。邪派中有一种逆行经脉的功夫,能解任何一家的点穴,刚才这老婆婆故意东拉西扯,为的就正是要混得足够的时间来施展这种邪派奇功。一念慈悲,变生意外。金逐流无暇攻敌,先抢解药,跟着就跳下水去。他是在海岛长大的,水性当然不错。大明湖虽然不似海中的波涛汹涌,但也并非死水一池。金逐流潜下水底,好不容易才找着一只盒子,其它的东西却不知给水流冲到什么地方去了。金逐流浮上水面换气,只见那老婆婆已经浮到对岸,那两个小丫鬟则早已上了岸了。金逐流心里想道,“不知这盒子里是不是解药,倘若不是的话,可还得去找那老妖婆算账。”金逐流刚才和那老婆婆在船上一场恶斗,船舱板壁已给他们毁了十之七八,四面通风。湖上的风虽然不大,但因无人把舵而又四面通风,这只画船在湖中心给吹得团团乱转。金逐流记挂着陈光照,在水中找寻失物既是希望渺茫,也就只好先上船了。陈光照看见金逐流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好生过意不去,说道:“金兄,辛苦你了。死生有命,找不着解药,也就算了。你叫丐帮的人送我回家,我的爹爹也许可以救我。”说话之时,已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金逐流道:“你静坐运功吧,不要忙着说话。我找到一只盒子,就不知是不是解药。”金逐流打开那只盒子一看,不觉“咦”的一声叫了出来。陈光照忍不住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金逐流拿出一对龙眼核般大小的夜明珠,陈光照笑道:“霞姑这个奶娘私房倒是不少。”金逐流道:“这对明珠不足为奇,明珠压着的却是一纸生辰八字。”陈光照道:“谁的生辰八字,给我看看。”金逐流迟疑了半晌,说道:“决不是你那位霞姑的生辰八字,你不看也罢。”陈光照道:“你怎么知道不是?”金逐流道:“这个人是丙寅年出生的,算起来今年已经有三十五岁了。你那位霞姑的年纪想来总是和你差不多吧,决不会有三十五岁。”陈光照心里有点疑惑,心道:“看看有什么打紧?”金逐流好似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你不必疑惑,我是想你专心运功御毒。既然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个哑谜,这个哑谜只有抓着那个老妖婆才能揭开,咱们就无须多费心思了。”
陈光照一想不错,今晚之事整个就是哑谜,难以索解的地方太多了。“但愿我能够活得到见着霞姑,让我知道真相。”陈光照心想。这么一想,他也就安下心来运功了。金逐流为什么不让这张八字给陈光照看呢。这里面有个原因,因为这是一张“合婚”之用的男方的八字,男方不是别人,正是六合帮的帮主史白都。命书上写得分明是乾造扬州史白都。后面详列生辰八字,流年批语。史白都这张八字在这老婆婆的身上发现,当然是托她作媒的了。金逐流心里想道:“这老妖婆是陈大哥那位霞姑的奶娘,哎呀,不好,女方恐怕就是那位霞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