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厘于期,说是武装,不过是穿了身利落的衣服,手里拿着捕兽网和木棒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楚道石的心中始终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试图进入他的意识,在抵抗的同时,自己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下去。他慢吞吞地穿衣服,摆弄手中的兽网,非常不情愿出门。 外面,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这种强烈的感觉演变成了不可忽视的恶心,让人忍不住想冲到什么地方呕吐。 白徵明倒显得精神抖擞,他催楚道石:“你怎么动作这么慢?再弄不好,我可要替你动手了!” 楚道石忍着不适摇手,只觉得胃部食物上涌。 外面传来声音,有太监在外面高声问:“冀妃殿下来看望五殿下,问里面的人可否方便?” 白徵明赶紧挑帘出去:“母上,您怎么跑来了?我不是让您在大堂里歇着吗?” 白徵明集中了所有的蜡烛,大堂里灯火通明,同时让厘于期和楚道石写了无数的符,贴了满墙。所有还清醒的人,都等在大堂里,免遭昏睡侵袭。然而,坐不住的冀妃,还是冒险走了出来。 冀妃的身边,已经只剩下两个最忠心的胆大太监了。老人家神情悲戚,见到儿子后,一把紧紧抓住:“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事儿我见多了!”白徵明眼睛都不眨,撒着让母亲安心的谎。 他把手放在母亲花白的头发上,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抚摸:“我一定会查出元凶,把大家都救下来的!” 冀妃抬起头,眼睛闪着泪光:“如果真是猴子老爹的话,请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 “母后请不要说这种迷信的话。” “我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能留住他。” “这不能怪您。” “我保不住他的猴子们,也保不住他,母亲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这样。” “圣上不喜欢宫中蓄宠,更讨厌训宠作戏,小巧它们……都是被淹死的……” 白徵明虽然意外,但还是叹了口气,劝母亲说:“圣意如此,违拗不得。溺于水中,总胜过葬人口腹,不是吗?” 冀妃哽噎着点点头,又嘱咐了儿子两句,这才转身离开,然而就在她向门口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走在她前面的两个太监,像是脚下绊了什么东西,踉跄了两步,猝然倒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冀妃只来得及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然后仿佛被什么重物敲中了头部,身体突然僵直,随后慢慢软倒。白徵明就站在她的后面,他本能地向前一抢,让失去知觉的老人跌落在他的怀里。白徵明被冀妃的体重压得向前一栽,在他的臂弯里,刚才还满布温柔和关切的母亲的双眼,刹那间失去了神采。黑色瞳孔被渐渐沉重的眼皮覆盖。 在场的三个男人,全都像被冻住一样,呆在了原地。 一声悲戚到顶点的痛叫,骤然间穿透了天空。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白徵明两眼血红地望着完全漆黑下来的饮露宫,两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嘶哑着声音问厘于期:“什么办法?” “入梦。”厘于期简明扼要地回答说,“所有睡着的人都在做梦,我们早就该用这个办法潜入梦境,看看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个办法?!” “这种窥视人心的做法,消耗很大,也没有什么把握。同时会有很多人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