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赵清商“啊”的一声,忽然捂住嘴,把头转了过去。易兰台看不到她正脸,只见到她削薄的耳垂瞬间烧得嫣红,几欲滴血。清淡的莲香从湖上飘散过来,白莲在水面随风摇曳。过了良久,易兰台方才按捺住摇曳的心神,道:“赵姑娘,我方才有些操之过急,如今再来,定不会出差错。”赵清商低下头,“嗯”了一声。在这之后,易兰台嘱咐赵清商在导引内力时将速度放慢一倍,这样虽然也几次出现危机,但终究不似前番一般惊险。一日下来,驱除的寸灰内劲虽不甚多,却已是极大的收获。晚上易兰台在湖中捉了两条白鱼,将一根青竹制成竹筒,一劈两半,把白鱼放在竹筒中慢慢蒸熟。揭开竹筒,滋味清香之极。两人将白鱼分食,易兰台道:“今日累了一天,赵姑娘早些休息。”赵清商低头答应,漱洗之后,便上床就寝。易兰台依旧睡在房外。皎洁的月光透过木窗的格子照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图案。莲香幽雅,随月而入。赵清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却总是难以入睡,索性起身,抱膝坐在床上,眼望窗外。又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你睡著了么?”
她随口一喊,声音亦低,本也没想过易兰台会答应,却听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赵姑娘。”听到他的声音,赵清商心中几许慌乱,几许喜悦,最终喜悦之情占了上风,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抱著被子从床上溜下来,坐到门边。夜色静谧,二人之间只隔了一扇木门,连对方的呼吸似乎都可听得清晰。静默了好一会儿,赵清商选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都说没有人进过深沉雪,可这里却有一所木屋,里面的用品也一应俱全。”易兰台道:“看木屋的样式,可能是陈碧树与其友人当年留下的。”其实这些事情他便不说,赵清商也猜得到,这没话找话的两句话说完,她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过一会儿又道:“你说将来要带我回无忧门请吴前辈为我医治,我还没有见过这位前辈,又与他非亲非故……”这话其实也是多余,易兰台若无把握,焉有随便许诺的道理?然而赵清商此时实在只想找些话来说。易兰台似是看破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赵姑娘不必担心,我师伯是个很有趣的人。”赵清商被引动好奇心,问道:“是怎样的有趣法?”易兰台低低笑了一声,似是想起了少年往事,道:“那便从我这位师伯要我练习眼力讲起。”“我师伯性情与众不同,教我练习目力的方式也与众不同。有次他带我去一个集市,指定二十个人,要我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从他们身上剪一块布下来。我只当他要考校我轻功,心道这也不算什么,不一会儿剪了回来。师伯却说,你把每块布再放回各人身上,放错一个,罚你一顿不准吃饭。那年我十二岁,听了这话,真是撞墙的心都有……”话音未落,赵清商已经笑出声来:“这位前辈可真是太绝了,那你饿了几顿?”说罢忍不住又笑。易兰台笑道:“两顿。从那之后,哪怕看到一个寻常江湖人我也要看个仔细,这全是当年饿出来的毛病。”他又道,“还有一次,师伯把我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墙上凿了一个小孔,隔壁放了满满一房间的蜡烛,言道一个时辰内必须将所有蜡烛打灭,余下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