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本要直接掠过,但因感知到这股大道气息便来了,于主殿与他相逢,起初不确定,直到他念出那句“依松而卧如凤栖于桐”。
人间说新人胜旧有许多的好话,师承间也有“青出于蓝”这一说,其中有句最为契合她修行归属,也是她最喜欢的一句“雏凤清于老凤声”,当下的贺俶真虽有特别处,也还是境界太低,太弱,根本不曾意识到自己是在修行一部怎样的大道经文。
这类经文不存在甚么书面手抄,若主人不愿,旁人就是再修为通天,道力深厚如渊也学不到丝毫,用搜魂等下作手段就是找死,作为贺俶真的修道根底,别一个不小心引得传道人找来。
她要的就是这部《扶抱大日冲虚法》。
这是她突破大道关隘的至高契机。
祝山凤又道:“妾身本名祝清凤,字娑婆,新郎一定要记住,知道么?”
“知道。”
“新郎真不要妾身么?”
“小道身子骨弱,要不起的。”
“哎呀!贺新郎!”
贺俶真受不了与她鬓角厮磨,又打她不过,只能服软说道:“若日后你我再见,不论你求的甚么,小道再不情愿也会怜你志苦,予你一线之明。”
祝清凤双手使劲更多,神色认真道:“天地作证,这话是道士贺新郎自己讲出口的。”
贺俶真重复一遍:“道士贺新郎自己讲出口的。”
事关道统传承,这下就是贺俶真吃亏不自知。
不过一旁的粟婉却不这么想的,听见他说“一线之明”这样的话,好好的脸就黑了,狗头道士不知天高地厚,知道他眼前人是谁么,敢这样说大话。
过四海四洲,三岛三域,哪个不是低眉顺眼,求着沾些交情在身?偶有例外,也是那几座祖庭出身,与她身份相当的人开口说话。
祝清凤总算把手放下,贺俶真瞬间拔出槊刀,带着金东华退至神像一侧,马二杜倩立即来他身边,岑昇引动山水气运,运转神通隔绝双方。
祝清凤闲庭信步,完全无视城隍神通,径走到杜倩身前,狭长的眸子眨了眨,说道:“这小脸鼓的,都快要吃了妾身。”
又看着贺俶真,可怜兮兮道:“新郎不跟着走,真舍得妾身走夜路,不担心么?”
贺俶真扯了扯嘴角道:“小道快要担心了。”
祝清凤巧笑嫣然,再迈步时连带粟婉皆已消失。
主殿破败,月色入户。
贺俶真长呼口气,就地坐下来道:“这些个姑娘、妇人,闲着要解闷时就要没话找话,没事找事,最喜捉弄他人,等耍够了,心中欢喜,旁人那是概莫能近,一句话都不理的。”
又叹了口气,还要再说,察觉有目光不对,转过去发现杜倩盯着自己,咳嗽两声把嘴闭了。
岑昇笑道:“道长是会说笑的。”
邪祟彻底铲除,大概是有深厚道气,又有新任城隍爷的缘故,连哀牢山来的阴怨煞气也暂时退了回去,短时间内的苦县是生不出怪事了,念及此处,岑昇看闹得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