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是出不去了。”蒙面人绝望。吱呀一声,蒙面人身后开了一扇门。“谁呀?”一个中年男人自门缝伸出头来。士兵们略一分神,蒙面人又得了便宜。觑着空子,扑地前滚,滚出士兵的包围至大门前,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撞开门后的男人,蹿进了院子。经蒙面人一撞,男人跌倒在地。又是“哎呀”一声惨叫。“爹,怎么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出来。“人在西厢房。”听音辨位,蒙面人向西厢房跑去。士兵冲进院子,鹰鹫般向蒙面人扑去。迟了。蒙面人已经跃过篱笆,破窗入屋,借着月光一把抓住了那女孩子。“啊!”女孩子失声惊呼。“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蒙面人手指收紧,女孩咳嗽连连。兔起鹘落间,形势已经扭转。人命关天,士兵们投鼠忌器,一时间都站在原地不动。倒地的中年男人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哀求道:“壮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着我女儿。”“去牵匹马来,只要安全出城,我便放了你女儿。”沙哑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
“好好好,只要你不伤害我女儿,我什么都答应你。”男人去马厩里牵马。守卫们也无甚好法,只是和蒙面人僵持着。马来了。蒙面人挟着女孩一跃上马,猛地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嘶”的一声夺门而出,只余下空气中一股浓郁的旱烟味儿。女孩猛地壮起胆子嘶喊:“爹爹,快去找安……”刚说到“安”字,便被蒙面人一记手刀打晕。中年男人听在耳里,叹在心里:月侬,我的傻女儿!一众士兵跟着追出去,但双脚难敌四蹄,没追多远,便被远远地落下,等到瞧不见马的背影了,都转身回城门上去站岗了。突然间,一匹马离弦箭矢般冲过了人群,马上人正是月侬的父亲。<h3>三、只影向谁去</h3>宋城北靠相许山,依山势而建。蒙面人半夜翻墙入城,定是要北去上山。月侬父亲骑马追出城去,一直翻过了相许山,以及相许山以北的只影山和平楚山,一直赶到平楚山以北的雁丘山才翻身下马。此时正值子时,月亮升至中天。月光直直地洒下来,洒进雁丘山满山的松树趟子里,月侬父亲就借着月光在松树趟子里穿行。他要找一棵树。雁丘山上遍植松树,也不知有几千几万棵松树。幸亏月侬父亲要找的不是松树,而是一棵月桂树。雁丘山上纵然有数不清的松树,但月桂树却只有一棵。月桂树在半山腰。离月桂还有五棵松树的距离。“谁?”蒙面人警觉。“是我,是我。”月侬父亲快步走出来。蒙面人警觉地查看四周。“我是一个人来的。”还剩下一棵松树的距离。果然再无其他人。蒙面人放下心来,一指旁边的一棵松树道:“在那里。”父亲赶紧来到月侬身边。月侬挨了夜行人一记手刀,现在还没醒来。“月侬,你怎么样了?”父亲慌张地问。“下手有点重,她昏倒了。”蒙面人示意月侬父亲掐月侬的人中。月侬父亲掐了一下,月侬果然悠悠转醒。“爹!”见是父亲,月侬嘤嘤地哭了起来。“都是爹不好,爹不好。走,咱们回家。”父亲满面愧疚,扶起月侬下山去了。<h3>四、明月出天山</h3>“你没事吧,月侬?”父亲心疼地问。“我没事,只是刚被那个人打了一下,脖子有些疼。”“来,爹给你揉揉。”父亲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