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我们大家且先干上三大杯罢。”说着,即把杯子举了起来。柳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当然不反对这种豪迈的举动,听了这话,也很高兴的把杯子举起。只有那个客商,一进门来,偶向桌上一瞥,两个眼睛即呆呆的注定在较小一些的一个蓝包袱的上面,露着一种又惊又喜的样子。原来这就是他所被劫去的那个包袱,很耽心着这包袱中的银两,不知有无缺少,能否原壁归赵,那里有心情来饮酒,少年见了这个呆头呆脑的样子,不免有些生气起来,即大声向他斥道:“你这个人真太俗了。你不见,这就是你的包袱。我既巳替你找回,当然要还你的,并一定不会缺少些什么,你又何必呆呆的耽着心事呢?……来,来,来,快来痛痛快快的陪我饮上三大杯。”这一来,这客商倒有些震恐起来了,想,倘然触恼了这少年,那倒不是当耍的,即诚惶诚恐的说道:“我实在量浅之至,不能奉陪,不如把我豁免了罢。”少年不禁狂笑道:“哈哈,你真是一个俗物。不管你能饮不能饮,难道我为你奔波了这一趟,值不得庆贺上三大杯么?”客商至此,不能再有所推却。于是,大家都饮了三大杯。柳迟方又催督那少年道:“如今你该把这件事讲给我们听了。”少年道:“好,这当然要讲的。我离开了你们以后,即在后槽上盗得了一骑马,飞也似地向着青牛山寨行去。那时候,黎一姑已是上床睡了。幸仗着我和他是熟朋友,一寨的喽罗,汉有一个不认识我的,忙去通报于他。
她知道我在这个时分去见他,定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忙也来不及的起身接见。我也不和他客气,就一五一十的把这件事报告给她听了。他是最爱名誉的,又素是以最有纪律自诩于人的,听了有这种不顾名誉,败坏纪律的事情,发生她所在统属的喽罗中,当时即气愤的了不得,但是还疑心是别个山寨中的喽罗冒名的。因此,又向我索实在的证据。否则,如果只凭一面之词,说这是她那山寨中的喽罗所干的事,她是一点不负什么责任的。我也不说什么,只从怀中取出那方票布来授给她。她一瞧之下,脸儿都气得铁青了,瑟地立起身来,向着外面就走,一壁匆匆的向我说道:‘倘然这二个狗东西已回归山寨中,那是最好的事,否则,我也必立刻遣人取回这两个东西来,决不放他们过门的。你且在这里守候着罢。’不到多久时候,即又见她走了回来,说是已经把这两个东西结果了,一壁便把两个包袱递给我,并说道:‘这一个蓝包袱,就是他们劫来的原赃,你拿去替我归还原主罢。’”那少年说到这里,便拿起桌上的那个蓝包袱,交还了那客商。那客商忙称谢不置,又陡地从座位上立起,跪向地上,一个头向着那少年磕了下去。这一来,倒慌得那少年搀扶不迭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用得着向我行这般的大礼。也罢,你且就座,听我再说下去,我的话还没有完呢。黎一姑说明了这个蓝包袱是什么,随又指着那个红布包袱,笑微微的说道:“我知道你是爱喝酒的,这一次回到那边去,定又要开樽痛饮。我已替你预备了些下酒的东西在这里,你停会儿瞧见了,一定很为欢喜,而在我也总算酬报了你这片雅意了。’”柳迟听他说到这里,便截住了他的话头,问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