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呆若木鸡,第二剑刺到中途,竟是倏然停下,剑尖指着那人道:‘你,你是——’我随着看过去,只见那人的贴身汗衣上绣着一头老虎,张牙舞爪,神态如生!”褚遂听到这里,“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喃喃说道:“一只老虎,一只老虎!”面色更苍白了!展伯承看这神气,心知褚遂已知道了仇人是谁,但他正说到最紧张之处,不愿中断,准备在说完之后,再问褚遂。于是接下去说道:“那人露出了汗衣上所绣的老虎之后,狞笑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了么?嘿,嘿,我杀你一家三口,你还能骂我狠毒么!’狞笑声中,蓦地舞起铁牌,向我妈天灵盖打下!妈呆若木鸡,竟然不知抵抗!“就在那人发出狞笑之时,爹爹也猛地叫道:‘上’!其实不须爹爹叫我,我也知道要上的了!“爹爹骑着我的肩膊,我猛地冲过去,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爹爹一掌劈出,与那人的铁牌碰个正着!“陡然间,我只觉地转天旋,便似腾云驾雾般的被抛了起来,待我挣扎着爬起之时,只见爹爹躺在地上,手臂已经脱臼,身边一滩鲜血,妈倚着槐树,胸口也是血流如注,她被那人的月牙钩刺伤,伤得似乎比爹爹还重!“那人也坐在地上吁吁喘气,钩、牌扔在一边,月牙钩已经弯曲,铁牌中间凹下,四边翘起,显然是被我爹爹的掌力打成这个样子的。牌犹如此,人何以堪?我的武学造诣虽然粗浅,也看得出他是身受内伤,要不然,他岂有不趁我爹娘受了重伤之际,再施毒手?“最侥幸的是我!我虽然被震跌倒,但因是爹爹首当其冲,我并没有受伤。“这时,我不知是救爹爹还是先救妈妈,或者先去和那人拼命?“毕竟是那人伤得较轻,我主意未定,他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两眼满布红丝,形状极是骇人,冲着我龇牙咧嘴地笑道:‘随你父母去吧!三尸填五命,算是便宜了你们!’“我已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过去便要和他拼命,但双脚却似不听唤,原来我身体虽没受伤,但受了猛烈的震荡之后,急切间气力竟是使不出来,膝盖关节阵阵酸麻,想跑也跑不动。“妈妈叫道:‘承儿退下!’就在此时,只见她把手一扬,那人‘卜通’一声,又再跌倒,在地上滚出了三丈开外!我爹爹也忽地滚了过来,抓着我的手!”褚遂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但听到展伯承所描绘的惨酷景象,还是禁不住冷汗直流,骇然道:“那人真狠!你爹爹想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了!后来怎样,那人可是来了帮手?”褚遂心想,若然展元修以平生功力,作临死前的一击,那人亦已受了重伤,势必同归于尽。但展伯承一开头就说过仇人并没有死,所以褚遂以为是那人来了帮手。
展伯承道:“没有。在那人跌倒的时候,爹爹已滚到我的身边,妈忽地叫道:‘大哥,不可——’爸爸说道:‘你要让仇人活着回去?’妈道:‘冤冤相报无已时,这都是我的罪孽。’“爹爹叹口气,抓着我的手,我只觉一股暖流,瞬息流遍全身,关节的酸麻也立时止了。爹爹是以他最后的功力给我推血过宫。“爹爹在我耳边悄声说道:‘那人虽受了伤,你还是打不过他的。趁这时机,赶快逃吧。’可是我怎能舍下爹娘。“那人第二次倒了下去,但不久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狞笑说道:‘好呀,王燕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