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沧海虽是己足以应付一般的江湖道,但碰上一流邪派高手,恐怕还不够老练。他个人生死成败事小,但关系本寺却大,师弟须三思之后,方可决定。”
应真笑道:“大师兄慈爱太甚,才会想得这么多,其实这孩子比之小弟昔年下山行道时强得多啦!再说这阅历、经验,不是做师父的能够传授的,必须他自己下山闯荡磨练,始能体会。”他话声一顿,又道:“灵珠妹子一生坎坷愁苦,全是被我连累,目下已届中年,心情落寞,更何堪被妖邪折磨?此所以小弟必须派沧海下山保护她。这可是一件十分棘手艰困之事。因为既不能送她到山上寺内居住,受本寺保护,则如何安排她便是十分伤脑筋之事。”谷沧海沉声道:“弟子理当替师父分忧,此事虽艰困无比但还不是没有法子可想,请师父放心。”光悲大师呵呵笑道:“要得,这孩子的一身硬骨头,不下应真你当年,真可爱。大师兄,不必多说了,让他下山去吧,好歹定能替咱们少林挣点声誉。”议论至此,告一段落。光德长老与光慈、光悲二老便即离开。应真率了谷沧海隐藏在另一室中。片刻间,正慧僧亲自押着关棋进来见方丈大师。弘经老方丈请关棋坐下,细细一瞧,但见他神气萎顿,显然他被花蕊夫人迷住之后,经过本寺三长老施展神通救醒,元气大伤。这情形比激战至力尽还有过之。红胡子关棋目下完全恢复神智,依礼见过方丈大师,道:“在下受人利用,侵扰贵寺,但还蒙贵寺长老施救,以德报怨,可见得名门大派,果是泱泱大度,与众不同。”弘经老方丈道:“关堡主谬奖过当了,敝寺上下都是跳出尘网之人,只求得以清修,不敢他想。只不知关堡主光临敝寺,可有别的原因没有?”关棋道:“在下只想问一问贵寺谷少侠,知不知道小女行踪去向而已,小女在一个月前突然失踪,下落不明,在下因她昔日曾与谷少侠一同逃难,有过相识之缘,说不定会找他或是带消息给他。”弘经大师万想不到这中间牵涉到儿女私情之事,微感为难,道:“这个却须派人去询问敝师弟一声了。”他向正慧点点头,正慧便迅速出去。老方丈接着说道:“事至如今,老袖不得不冒昧询问一声,令嫒的失踪可有什么已知的原因没有?”关棋叹口气,道:“在下膝下只有这个女儿,平日未免娇纵了一些,在她失踪前夕,我们父女意见相左,被我训斥了一番,这女孩不知天高地厚,负气出走也是有的。但她纵是负气出走,以在下在江湖上的交情,断无彻查了一个月之久尚无消息之理,此所以在下一则焦心忧焚,二则委实感到疑惑不解。”邻室中的谷沧海用目光向师父请示,他本来还不能确定当年的关阿莺是不是关棋的女儿,现在才知道了。应真微微摇头,以传声之法向他说道:“你此次下山,责任重大,最好少惹是非,也不要跟这等人接触,所以还是不要跟他见面为妙。”谷沧海平生尊亲敬师,应真的话自然要听,便静坐不动。应真从另一道门户出去,跟正慧说了几句话。正慧回到静室向方丈大师禀报道:“谷师叔已奉命离山办事,应长老言道,他日夕与谷师叔在一起,晓得他既未见过关姑娘,也没有接获任何消息。”关棋担忧地叹了口气,垂首不语;弘经方丈道:“关堡主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