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眼利似刀,也跟着望去。但见两丈外有个青衫文士,恰好转过身子,因此以谷沧海的眼力,也仅能依稀瞥见他的侧影。他的印象是这个青衫文士十分俊秀,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最深刻印象是此人鼻子高挺异常。谷沧海也装作没有注意到、季金道:“敝上严禁小人宣泄他的踪迹,这—点万望柯三爷见谅。”谷沧海道:“既然如此,咱们兄弟不去见他便是了。但贵主人的高姓大名,总可以告诉我们吧?”季金迟疑了一下,才道:“敬上姓唐讳天君。”谷沧海道:“贵上虽然在宇内声名不显,但咱兄弟却敢信必是当世高人,俗语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以诸位才能及自信观之,可知贵上更应何等高明了。”季金突然醒悟,讨道:“我真太糊涂了,第一点,这柯继明后面的话,不可能是赫大龙事先指点的。第二点,我是来问他的,并非被询,何以反而让他问出了主人的姓名呢?”当下面色就显得很不自在,道:“柯三爷夸奖了,只不知道这些话是你问的呢?抑是赫大龙预先拟定,只借你之口传达此言?”谷沧海心中一笑,讨道:“你现在才醒悟,未免太迟了。”口中应道:“后来的话当然是我问的,大哥哪能吩咐这么多呢?你这话问得好奇怪。”季金一想也是道理,即使对方是受赫大龙所教,但他如若不愿承认,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意思。换言之,他这一问全无作用,可算是白问了。反而招惹对方一声奇怪,实在很不划算。他皱起双眉,但觉这赫、柯数人,处处占了上风,实在不好应付,心想还是先禀告过主人,再作道理。当下道:“爷们请吧,再过了第七关,就可以登堂入室,逐鹿那盟主宝座了。”他鞠躬而退,态度很恭谨。谷沧海也不再问,虽然有很多问题要想,但目下时机不对。一则急于设法瞧瞧那唐天君的样子二则如若陷入沉思之中,对方便可以一望而知他乃是主脑人,从而晓得他在耍花招,企图混淆视听e要知谷沧海这种种手段,用意是使对方无法确认谁才是主脑人物,照这第六关的情形看来,赫大龙才是真正的主脑。谷沧海又知道目下不可转眼向那青衫文士望去,因为此人八成就是唐天君,即是这一次大会的最重要人物之一。他现在必定暗暗查察已方数人的动静,是以不论是露出沉思或向他查看之状、都将被他窥察出端倪。因此他忍抑了望去之念,一径向第七关的擂台瞧看,口中说道:“第七关恐怕很不易通过呢?”赫大龙道:“你弄错了,这一关咱们认为最容易过得。”他微笑一笑,又说:“三贤庄的主人都在台上,以他们的身份名望,决计不肯一齐出手,而且也不肯利用咱们不能杀死他的便宜以取胜,这么一来,上台去使的全是真功夫,这是最好不过之事。”谷沧海此时、心中迅快想道:“那唐天君早先突然背转了身子,使我没有见到他的面目,相信不是巧合,而是他听到了我的问话,晓得季金一定会向他投一瞥,所以赶紧转身。假如我猜得不错,则这唐天君的功力,定必深厚之极。因为在这等嘈杂之地,他居然听得两丈以外的低微话声,谈何容易?”赫大龙已领头向第七关的擂台走去,但见台上一角已坐着三个老者,在他们身后,另外有四个人侍立。其中两个是中年人,两个是二十余岁的壮健少年,个个神情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