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真等到燮军打来,来老板,不用筱城主驱策,咱们若是不想做燮国的奴隶,自己也一样跑到城头去顶刀剑。”他说得由衷,众人听得心惊。想象鞟狐这样胖大的身躯在青石城墙上挥舞刀剑,应该是极可笑的场面,偏偏没有人笑得出来,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心寒。
过了好一阵子,筱千夏对众人拱了拱手,哑声说:“各位老板,咱们在青石都是大半辈子了,与今之计,若不肯及早撤出青石,便要于青石共存亡。大家回去都想想清楚,虽然家业都在这里,毕竟及不上性命重要。愿意留下的,筱某需要仰仗各位的地方还多,也就不多废口舌,到时候直接来问就是。”这话说得淡然,其实意思明白,以后的事情就不在市恩堂的议事会议上讨论,筱千夏直接实施就是。
厅中静了一静,听见宜良说:“筱城主也不用激大家,到了今日,这市恩堂中还剩下多少人?想走的早都走了。人都说宛州商人只知道计较利益,却不知道这利益二字到底有多少种写法。咱们在座的都不是圣人,怕死贪财那是寻常,不过既然肯留下来,想必最恨的就是丧家之奴四个字。大敌当前,我们也知道商会寻常的议事规矩繁琐,不过这宛州所以繁荣至今,便是商会规矩的功劳。筱城主若要绕过规矩作事,我们留守青石,冤是不冤?”“不是筱城主绕过规矩作事。”界明城朗声说,“是我。”他看了筱千夏一眼,这番话他事先也没有跟筱千夏商量,却是非说不可。一军不可有二帅,尽管到了目前为止,筱千夏的配合都很到位,他也还是要把话点明白。
“筱城主和各位既然要我做青石统帅,那么真正做决定的就是我一人,筱城主也要听我的号令。”他在众人的脸上看见的是迷惑与震惊。一直以来,只怕商会的领袖们都把他和鹰旗军当作筱千夏的打手,顶多也是江紫桉和筱千夏共同的打手。
“宜良先生说的不错,宛州立身的根本果然是商会的规矩。可要是商会就要被燮军的铁蹄踏平,那还能剩下什么规矩?平时有平时的规矩,战时有战时的规矩,从这一刻起,我要管的不仅是青石的兵马,而是整个青石的战局。”他指着那个沙盘,“青石的问题不是大问题,因为这战局里面大问题还多,下唐、淮安、沁阳、天启,只有让青石的问题成为小问题,这战局才有解决的可能。燮军号称二十万雄兵,征战天下,还不曾偿过败绩。我们有多少人?一万多没打过仗的兵,还有那些停留在九城商会口头的援军!你们要我保证我一定能守住青石,我保证不了,但是我能保证燮军走到青石城下的每一步都是尸体铺就,我能保证你们站上城头的时候我一定在你们的身边一起挥舞刀剑。这够不够?”青石人都知道筱千夏拜的这位统帅性子随和,不像个见惯了杀伐的将军模样。这时候听见界明城咄咄逼人地连声质问,竟然没有人敢于回答。
界明城把手一挥:“我不管你们觉得这够不够。我只告诉你们,我会提出我的要求和理由,我会要你们去落实我的要求。除此以外,我不管青石的运作,只管青石的作战。就这样了,诸位请。”商人们被界明城唬得一愣一愣的,鱼贯而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宜良走过界明城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