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规矩的事情,那东西他可不行,但是有我尚慕舟在。军需给养,又是细致功夫,他弹琴唱歌可以一个下午不歇息,要他算帐可没这个耐心,但是有辎骑晃闻一。至于谋略博智……”他往身后略略一指,“路牵机路兄弟可是出了名的智将……”杜若澜目光闪动:“尚副帅说的是:将兵不若将将?”他所以要逼尚慕舟出头,不就是因为尚慕舟和他的人始终没有正面与青石军诸将接触么?尚慕舟摆了摆手:“将兵都不会,又怎么谈得上将将?”众人都愕然,原来以为尚慕舟城要说出什么了不起的道理来,不料绕了半天他也还是说界明城不会带兵。撇开野尘军中的岁月不谈,当年九原易帜,界明城带着百余天驱出走宛州也是震动西南的消息。这些年下来,鹰旗军到底实力如何,没有人知道。可是来到偏马的这百余骑兵,人人都是一人双马,这份豪阔就是青曹军也远远比不了。如果界明城真是个惫懒的人物,怎么能够经营如此?杜若澜看看尚慕舟身边的几名鹰旗军都是神色不动,显然这番话在他们听来都是理所当然,只怕不是头一次听见了。他苦笑了一下,问尚慕舟:“我是粗人,听不明白尚副帅的话。你说界帅不会带兵,那青石这一仗可怎么打?”“打仗比带兵容易。”尚慕舟耐心地解释,“打仗嘛,无非布阵厮杀,除了应变的功夫,就是拿了人命往刀头上填。带兵可不同,要人心甘情愿拿了性命去挡刀石,这本事界帅是没有的,我们鹰旗军人只怕也没人有这个本事。所以鹰旗军是界大哥统领的人马,却不是他的兵,”他直视杜若澜的眼睛,“我们不是谁的兵,鹰旗军中只有弟兄。”青石军有人冷冷说:“同袍皆兄弟,尚将军这话倒也不怎么新鲜。”这是青曹军统领马乘骁。马乘骁是北陆人,有着蛮人的血统,在六军统领中年纪最轻,也是最为悍勇的一个。这些天燮军不曾大举进攻,时不时轻骑骚扰,多半是惫青曹军扛下来了。居然也打了一个旗鼓相当。青石六军,便只有青曹一军是骑兵,马乘骁自然觉得自己与其余五军不能同日而语,而同为骑兵的鹰旗军就显得尤其刺目了。这时说出话来,还是把尚慕舟称作将军,那是自然没有认他青石副帅的地位。
尚慕舟拍手道:“马将军说得不错!同袍皆兄弟,又怎么可以用手段收服?”马乘骁愿意是嘲笑尚慕舟说话漂亮,不料被那么一搅,竟象是自己在附和一般,不由又恼又气,一张脸也涨得红了。他迈前一步,大声说:“尚将军,要是称兄道弟就可以打仗,还要军队作什么?”诸将听了都点头,心下却多少感觉有些怪异。尚慕舟说得都是大白话,明明合情合理,听起来却总觉得有些怪异。想一想才明白,原来那些平日挂在嘴边的义气,要紧关头,都是不作数的。军队之中最终,还是要靠阶级和军纪话事。只是人人都爱说义气谈兄弟,这些话如此司空见惯,以至于尚慕舟这样郑重地说出来,听在诸将耳中竟然很有些讽刺的意味。
尚慕舟还没说话,他身边的一名年轻鹰旗军就拦下话头:“称兄道弟当然不能打仗。军中兄弟,除了喝酒赌钱的时候能派用场,难道还能指望两肋插刀么?”他嘴角挂了一丝冷笑,接着说:“不过,同袍皆兄弟,就算是这样的酒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