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难飞了。韩小铮暗暗着急。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便附在阿芸耳边轻声道:“阿芸,把衣衫脱下来。”阿芸又急又怒,通红着脸道:“你……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韩小铮用手作势扇了自己的两个耳光,压低声音道:“该死,该死。我的意思是让我穿上你的衣衫从这儿跳下去,后面就是枯江,他们以为这我只有你一人,把我误以为你之后,便会迫我而去,那……多好!”其实后面话本应是说这样一来即可保无事,又可把对方的人牵制住。可时间不允许他说这么长的话,只好说:“那……多好!”阿芸这才明白韩小铮的用意,自然不肯让韩小铮去冒这个险。韩小铮急了,他道:“你是想害死我吗?”声音很低很低,却显得极为着急:“若不如此,我们两人呆在这儿,都得死!你不知道我在水里比鱼还自在吗?”语气一变,他又道:“求你了,让我逃命吧。”他这样做,哪是去逃命,分明是把自己往刀上送!阿芸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热泪地洒在韩小铮的手上,弄得韩小铮的鼻子也酸酸的。阿芸心道:“他说得不错,如此两个人都呆在这儿,就都得死。与其如此,我不如让他跳下枯江中,当他跳下之后,我便故意弄出声响,把那帮畜生吸引过来,如此一来,阿铮他便可以借机脱身了。”
如此一想,她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套衫脱下。韩小铮觉得自己的喉头紧紧的,心乱乱地跳,他不住地责骂自己:“小子,不许胡思乱想!”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许多让人耳热的东西。他不由悲哀地忖思:“也许我真是一个不成器的家伙,脑子里尽是些龌龊念头。”当阿芸把外衫塞给他时,他吓了一大跳。韩小铮把外衫套上之后,心想:“这一跳下去,说不定就死了。”不由心中闷闷的,便握住阿芸的手,慌慌地道:“阿芸,我好像有什么要对你说。”“你说吧——”一阵沉默,韩小铮道:“奇怪,竟没话说。”然后,他便霍然起身,向原先有一堵墙的那一侧猛地冲去!那边就靠近那条枯江。韩小铮冲到阁楼边上,用力向前一跃,便如一只大乌般向下落去!身在空中,他便大叫一声:“爹!”用的自然是捏出来的女性声音,他为自己在这样的时刻还有叫出声来而惊喜!几乎与他叫喊声同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阿爹!”一刹那间,韩小铮明白了,阿芸竟要以此方法来保全他!他不由又是高兴又是生气又是担忧。然后,便是“卟嗵”一声,他像一块石头一样沉入枯江中!枯江,顾名思义,江水并不很大,如果是在秋冬季,这条江便会枯到连老母鸡也能趟到对岸去,江水也不急,平平缓缓地流。韩小铮沉呀沉,终于止住沉势,他急忙拍打着水向上浮,一冒出头来,便大叫:“爹,爹!”边叫边想:“要是那帮家伙没听到我的叫声,反而听到阿芸的叫声,那就惨了。”事实上,那一伙人不但听到了韩小铮的叫声,同时也听到了阿芸的叫声,这让他们先是一惊,不知道阿芸究竟是在阁楼上,还是己跳下江水中了。但这只能使他们略略犹豫了一下,很快他们便做出了决定:“三个人上阁楼,其余的人到江边寻找!”因为他们知道阿芸不会武功,所以如果是在楼上,那么有三个人就足以对付得了。如果已跳入江中,可就得费一番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