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一直说为什么没死…但我不想死吧?我想活下来吧?再怎么痛苦、悲伤,我都想活下来吧?\n原来我是懦弱的。将脸埋在掌心,我却没有眼泪。\n最后我去了储藏室找,看到了柏人要我找的东西。\n「…该死的。」我踹了一脚,「该死的柏人!」
那是个儿童马桶。\n「你叫我这样的淑女用这个吗?你这王八蛋!」我使尽全身力气的吼出来。\n殁世录 第一章(二)两个礼拜后,我听到大门响,马上给了颗子弹。等我看清楚是柏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n他静静的看着我,我倒是紧张的看着他。「准头很差。」
我拼命抑制再开第二枪的冲动。\n「准头虽然差,还能活到我回来,算不简单了。」他拿下帽子。\n…会被他搭救一定是我上辈子干了很多坏事。\n但他毕竟是我的合法监护人,我还是勉强开口,「抱歉,我错认了…」
「那倒没有。」他坐下来,「妳看到了吧?看到我的黑暗。」
惨了。我尽量掩饰,但还是被看穿吗?我会怎么样?该怎么对应?我会不会被灭口?
\n「还有剩菜吗?」他开始翻冰箱。\n我不知道该不该鬆口气。「呃,汤和饭都有,我煮一下…」
他嗯了一声,就走进浴室。\n在他灭口之前,我该不该先毒死他?作晚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很悲伤的发现,下毒也是个大学问,而我一点都不懂。\n等他从浴室出来,我已经炒了两道菜,把汤和饭端出来。\n「好吃。」他说,「看起来捡妳回来比野猫有用点。」
我紧紧握住筷子,压抑暴怒。我、可不是比野猫好一点儿而已呀!若不是瘟疫,我应该跳级上高中,我是天才儿童欸!至少语文上面我是天才!我做过心理评估测验,我起码也有十八岁的心智,你开什么玩笑?!\n「如果妳想折断筷子,使力不对。」他睇了我一眼,用拇指就掐断一根筷子,「像这样。」\n我闷头扒饭。没有暴怒果然是对的。\n「有客人来访吗?」他轻描澹写的问。\n幽怨的瞪他一眼,天知道我没挂点完全靠运气。「…来了两个。」
「才两个?」他终于有点表情,勉强可以解读为讶异,「太吃惊了。」
…不然该来多少?!再加上一打吗?「我才十二岁欸!」终于压抑不住的吼出来,「最少你也该派个人帮我,就这样把我丢在家裡…」
「古人十二岁就受聘,十三岁出嫁,十四岁就该有小孩了。」他泰然自若的喝汤,「是大人就别撒娇,自己的性命自己保护。」
…你这王八蛋!!\n咖啦一声,我把手底的筷子掐断了。\n「潜力不错。」柏人站起来,开始收桌子,到厨房洗碗。\n我前辈子是干了什么坏事,必须和这个人住在一起呢…?\n看到他走入地下室,我的心脏勐然缩紧。来了两个「客人」,被我打死了一个。
另一个古怪的看我一眼,就逃走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把尸体拖到地下室,然后锁起来。\n我不敢去想整件事情,但更让我害怕的是…逃走的那一个,眼神明显的感到我令他毛骨悚然。\n…怪物觉得我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