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黑暗之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有人吗?”声音不大却清晰,缥缈似来自云端。都言日落时分,阴气最盛,猛然冒出一个声音是异常惊悚的。水云嘴里还塞着饭,瞪大双目:“你们……听见了吗?”“这莫不是夏公子的声音?”黑黑一下子站起来,脸上微微挂着喜色。凤九娘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铁青。她眉头紧蹙,颤抖道:“你们听错了,是狼嚎。”吴白三步并作两步打开厅堂的大门,一阵冰冷的空气钻入屋子。他扭头挑眉道:“听起来是年轻男子的声音。”黑黑听闻此,急急出去。凤九娘一拦,怒道:“夏公子都走了!怎么可能有人在村子里?荒山野岭,定然听错了!”吴白争辩:“我听见分明是——”“可有人在?”那声音又传来了。众人陡然一惊,这分明是人声!“听起来不是夏公子的声音。夏公子声音更清朗,这个声音更沉稳温和。”水云放下碗筷,咀嚼着来到门口,“是不是村子外面有人啊?”黑黑蹙眉:“定是路人在山崖的另一端,想借宿。不过说来奇怪,咱们村子隐蔽,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来。”凤九娘听此,居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恶狠狠瞪了吴白一眼,对门外大喊:“对不住,村里的桥断了,你过不来,还是另寻他处吧!”凤九娘说罢,把几个小辈赶回去,砰的一声关了门。黑黑欲去看一眼,被凤九娘拽住:“你还嫌惹事不够多?阿猫阿狗的事都管?”一听“狗”,吴白更来气。他没开口,门外的声音又飘进来。“劳烦各位带我上去。桥断了,我知道。但我并不在山崖的另一侧。”水云瞪大眼睛:“这……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在山崖的另一侧’是什么意思?”黑黑麻利地提了灯笼:“路人有难,不可不帮。”凤九娘欲阻拦,吴白狠狠道:“你积点德吧!” 话音未落,黑黑与水云出去了。四周寂寥而寒冷,夜幕已经降临,远山似是幕帘一般黑黝黝地压过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森林安静地覆盖着山。周围漆黑,只有黑黑提的灯笼发着幽暗的光。水云想起了那个自己守在棺材前的夜晚。夏乾把自己拉起,还说见了鬼。现下,她们二人都很害怕。“公子……那位公子……你到底在哪里?”水云声音颤抖。远处吴白也甩脱凤九娘匆匆跑了出来。“劳烦找一些粗绳子来,长及三十丈。取来了绳子便将它垂下。”那人又说话了。吴白转身回去找绳子,却被凤九娘拦住。她眉眼一凌,高声道:“村中没有绳子!”她说的倒是实话。几个小辈已经围了过来,他们辨别出了声音方位,大约就是吊桥底下,孟婆婆的坠崖之地。水云难以置信,悄悄对黑黑小声问道:“这人怎么会在山崖下面?”黑黑面色苍白,有些害怕。山崖本身就深,周遭黑暗一片。但是她向下看去,山崖底部是一层未化的积雪,微亮,故而依稀可见一白色身影站于雪地之上,衣袂飘荡。孟婆婆的尸体就在此地,在这白影旁边。黑黑“呀”了一声,对水云低声颤抖道:“莫不是白无常?”水云吓得脸发绿,壮着胆子大吼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路人而已,姑娘莫要惊慌。”路人怎么会在崖底?众人心中七上八下,无人发话。就在此时,从山崖下扔来一块石头,正砸在凤九娘脚边。这石头上绑了绳子。“你们拉住,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