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情深厚些。”哑儿缄默不语。水云看了看她姐姐,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她冷笑一下,又开了口。“父亲过世时,我们跪在他床前发誓要照顾所谓的哥哥,”水云的声音有些冷,小小的身子也在颤抖,“哪怕我姐姐终身不嫁人,哪怕她们两个交替出现在人们面前,哪怕赔上一辈子也要照顾他。可是,凭什么?”那句“凭什么”就像是一盆浇在炭火上的冷水,哗啦一下浇灭了火焰,气氛也似窗外的冰雪一般逐渐凝固了。易厢泉安静地站着,也安静地听着。他看着水云与哑儿,问道:“哑儿姐是怎么哑的?”水云摇头:“其中一位哑儿姐在年幼时高烧不退,司徒爷爷号脉熬药给她,谁知……不小心将药配错,却没发现,给了哑儿服用。当时哑儿姐高烧不退……大病痊愈后,哑儿姐就哑了。”她说罢,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我的姐姐名为绢云和彤云,彤云姐是死去的那个,她不是哑巴。但是两人要交替出现在大家面前,一人哑,一人不哑,难免惹人疑心,所以彤云姐平日里也不能说话。而且,她在被那个怪物攻击时,也一直只字未言,我们没听到任何呼救。”语毕,水云冷笑,双目之中充满了怨恨:“她如果呼救了,也许就不会死!”夏乾心里颤了一下,易厢泉也垂下头去。全村寂静无声,唯独此屋灯火通明,屋内几个人影却都似僵住一般,时不时还集体沉默。“对于这件事,我从没有理解过,也从来没有赞同过。血缘关系真的这么重要?值得人赔上一辈子?还是说,在我们父亲眼里,”水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疯魔的儿子比三个亲生女儿还重要?”“水云,”黑黑赶紧拉住她,“也许你父亲只是愧疚自己丢了孩子,这才嘱托你们……”水云一把甩开她,瞪眼道:“‘哪怕不嫁人,也要照顾你们的哥哥’这句话也是他说的!我姐姐是他的亲生女儿,不像凤九娘,是用一根金钗买来使唤的!”夏乾和易厢泉听了这话都是一愣。夏乾惊讶道:“金钗?”水云木然道:“凤九娘的爹是个赌徒,以一根金钗的价钱把她卖到了村里的一户人家。”吴白低声:“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从来没提过。凤九娘以前很温柔,后来才逐渐变得嚣张跋扈。她觉得是金钗误了她一辈子,就拼命攒钱,想把头上的木镶金钗子换成真金的,然后出村去。”
水云的眼神很冷:“我姐姐若继续这样,以后会不会变得和凤九娘一样?”哑儿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反应。她静静地坐在小凳上,面上带泪,垂目看着火光。黑黑拉过易厢泉:“易公子,你也劝劝她。”易厢泉一愣,不知道怎么开口。夏乾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其他村人若发现你哥哥是这个样子,会怎么办?”水云有些焦躁不安:“那怪物只有人形,心却分明是个野兽。药粉需要混在肉汤里,让肉味遮住浓重的药味,他才肯吃下去。平日里,他都会吃一些生肉。呵,哥哥……他哪里像是哥哥?”水云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姐姐们心软,自幼听话,又听了长辈临终遗言。若是我,这种怪物……”“他纵使有些兽性,仍然是个人。”吴白看着水云,似乎也有些纠结。水云抬头看了吴白一眼,这一眼格外冰凉:“你是说,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你在怪我?自从他攻击了彤云姐,我就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