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迷离,似乎在注视我,又似乎没在看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过了几年,河伯的状态有些好转,发愣的时间变短了。
偶尔,河伯也开始说话了。
一般都是这样的。
“啧。”
“啧啧。”
“……嘁。”
对,全都是这种象声词。
再后来,因为频繁参加天界例会,河伯开始变得官僚作风,开口闭口都是本神明。
值得一提的是,河伯每次都会抱着我,这理所当然地让他变成了神明中的异类,有不少神明都觉得他脑袋可能有些毛病。
又过了很久,他逐渐地可以对着我说一些连贯的话了。
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以前他都对你说什么?”
——他是谁?
再后来,他开始关心起我的性别来,还说你一定是女孩子吧,都长那么大了,一个人很无聊吧?
——大哥,我只是一株珊瑚,你见过珊瑚分男女吗?
再再后来,他做了一件相当可怕的事,他觉得我一个人可能会寂寞空虚冷,所以给我弄来了几个朋友。
对,朋友,当然也是珊瑚,而且是五颜六色的珊瑚。
我真的很想张口跟他说够了。
我们只是珊瑚,放过我们好吗?
此后,河伯开始热衷于为我组织交友圈,脑补我和谁关系好,和谁关系不好,分开进行调解或者是劝说,完全进入了一个父系角色。
……这种日子我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如果说这样就是炼狱的话,你们就太小看这个世界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河里又落下来一个人。
其实这个河风水真的不好,总是有很多人跳河自杀,但跳海自杀的人就很少,原因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难道是河还是比较近的关系?
只是这一次,这人掉下来的速度特别快,而且相当醒目,一袭大红色的嫁衣。
历来如果人在河中死去,都是大司命派人来拉走的,所以还没等人落下来,大司命的人已经守在那里了,通常根本看不真切。
这一次,那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落下来,着实也是让我叹为观止。
因为河伯正给我们十几株轮流洗澡呢。
一见这架势,河伯竟然放下了手里为我们洗澡的云什么来着的布!
为什么我会这么惊讶,因为他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为了找到一种既不会伤害珊瑚表面,又能将坑坑洼洼表面里的灰擦拭干净的方法,他找遍了全天下的布匹料子,才最后找到了这种布料。
就是这么一个执着于给我们洗澡的人,竟然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布,这简直就和河水逆流一样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