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了长松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师父。她成了长松门下的三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女弟子。长松说:“其他人进门后会另取道名,但你的道名早就定了。”当归眨着眼睛问道:“是什么?”长松说:“仍是当归,定当归来的当归。”当归笑了:“师父在说什么呀,高山门是当归的家,当归怎会离开?”长松闻言,再也没敢看她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眸。儿时的话语言犹在耳,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几载。当年一手能提起的小女娃,已经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眼眸中带风月,嫣然一笑,高山门上上下下无所不从。总是跟在长松身后有一句没一句喊着爹的傻姑娘,也逐渐意识到了众人对自己身世的避讳,聪明的她,再没有提过半句。这样一来,反而让长松觉得有些尴尬。或许是承袭了师弟的天资,当归是徒弟五人中进步最为神速的一个,一些基础的道法,比如闭息、御剑甚至是身法,她只要几日就能学得七七八八。想到年纪轻轻就已有一番作为的师弟,长松却觉得当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五弟子李水下山后的这几个月来,当归的修为突飞猛进,却突然遇到了一个瓶颈。长松道人深知,这种瓶颈绝不是可以轻易突破的,需要时间和历练,于是给了当归两个选择,一个是闭关,另一个则是下山寻求契机。当归看着长松道人,突然道:“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师父能不能答应我。”“什么请求?”当归说:“恳请师父告诉弟子身世。”长松道人长叹一口气,当夜与她秉烛夜谈,将往事一股脑全都告诉了她,当归听得一时间泪洒满巾,咬着下唇问道:“师父觉得徒儿应该如何选择?”想了下,长松道人说道:“下山……或许更适合你吧,也许能打听到一些关于你爹的消息,但是……”当归行了一礼,说道:“师父,徒儿知道自己名字的意思,当归当归,徒儿一定会回来的。”长松道人心怀宽慰。当归下山时,只拿了很少的衣物。她穿过了山下的村子,四下打听一户采药的人家,结果遍寻不得,许是早就搬离了吧。之后她便绕了个远路,走向了距离村庄很远的危崖山,因为那里有一处修道圣地,只是沿途危险,长松道人再三警告过她不要前往。
只是她不信邪,有那么近的圣地,为何不物尽其用?危崖山山如其名,路面崎岖不堪,怪石嶙峋,地面湿滑,当归一路御剑而行,找到一处幽暗的山洞,小心翼翼地摸了进去。她点了火把,往里走去,这山洞幽暗僻静,看起来是相当适合清修的地方,越往里走,里面越是宽敞。再往里走些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鼾声。这种鼾声并不像是人类的,浑厚而且压抑,硬要比较的话,应该就和高山门后山的野兽十分类似。想到这里,当归心下一凛,毕竟她可没有成为别人早餐的打算。她踮着脚尖向后退去,不敢发出任何响动,几乎要移到洞口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令人绝望的一幕。站在山洞口的,是一只嘴里叼着兔子的巨大白虎,它的双眼泛着幽幽的绿光,四肢慢慢地移动着,壮硕的体格令人不寒而栗。当归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想要侧着身体从洞口挪出去,结果那白虎挪了一步,将去路封了个严严实实。这个阵仗看起来,是必定要干一架了。问题是这么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