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现,并且公开把衡山派降列于独尊山庄麾下。”秦人向罗、杨二人瞧了一瞧,但见他们有点发怔的样子,不觉一笑。宗旋又道:“小弟忽然想到,这些失踪而误传身亡的高手们,会不会被独尊山庄囚禁起来,设法迫他们归降?假如所料无差,我们便不能坐视,须得从速查明他们的下落,救他们出困才是。”秦人道:“宗兄说的很是,你可曾查出了端倪?”宗旋道:“独尊山庄分设天下各处,地方好像不少,但确实地点尚无人知,然而小弟却已查出一处地方,就在高邮附近。”秦人眼中闪动着奇异的神色,她本是听潮阁弟子,修习最上乘的剑道,因此不想卷入武林的恩仇漩涡之内,可是,有时候却由不得她不伸手管事。罗廷玉及杨师道两人虽是十分了解他们的对话,罗廷玉亦晓得独尊山庄在高邮的地点,这是贾心泉最近探听出来的,但他们却须得装出完全不懂的样子,茫然地望着宗、秦二人。秦霜波虽是改扮作书生,但她清华淡雅的气质仍然那般动人,越是超世绝俗之士,越是为之倾倒。因此,在罗廷玉与杨师道二人而言,罗廷玉较为倾心敬慕,而且有一点连宗旋也比不上罗廷玉,那就是泰霜波不想参与江湖是非恩怨的深意,只有罗廷玉最为了解,因为罗廷玉已得窥最上乘刀道的堂奥,亦一如秦霜波般,要向至高无上的境界迈进。罗廷玉因而感觉到俗世的是非恩怨,实在是他进修途中的一大障碍。是以别人会对秦霜波的态度产生种种想法,只有罗廷玉了悟她可能是为了至高无上的剑道,因而十分厌倦这些俗务。宗旋站起身,豪爽地乾了一大觥,道:“今宵奉扰罗、杨两位兄台佳酿,不知何时方能答谢,殊觉汗颜。”罗廷玉讶道:“宗旋兄何出此言?莫非便要离开?”宗旋道:“正是,小弟俗务羁身,不得不走,文举兄不要见笑才是。”罗廷玉道:“今宵风清月明,灵山宝剑,尽足徘徊,宗旋兄定要再留一会。”秦霜波心中一惊,忖道:“江湖是非,武林恩怨,固然是阻碍我的进修,便这等诗酒之会,名山胜境,亦何尝不是心魔之一?”当即问道:“独尊山庄在高邮的什么地方?”宗旋低声告诉了她,也不再问她是否前去,先行告别,匆匆离开。他这等举动无形中表示出他心中的抑郁失意,秦霜波自然觉察出来,可是她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心想:像罗文举、杨师道这两个读书士子,纵是长相极佳,卓尔不群,但若说到男女之情,他们还不能在自己芳心中留下任何印象。
她也没有怎样去理会宗旋的举动,跟罗、杨二人酬对了一阵,迳自辞别。她向高处走去,晚间的山风吹掠起她的衣衫,诗酒之会,士林雅事,都被她抛在脑后。大约走了数丈,跃登一块高岩之上,她忽然停下脚步,仰首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冥想深思起来。宗旋的影子从她心中涌现,接着罗廷玉的面容也出现了,她骇然地想道:“我当真完全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么?不对,这两年余以来,我极力要把宗旋的影子驱走,绝不在心版上留下任何痕迹,正如河流下面的岩石一般,虽然有落叶、泥沙以及种种物事随着河水在石上流过,但决不留下丝毫痕迹。”最使她担心的是以前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要驱逐,但现在却有两个。她日间碰见罗廷玉之时,芳心之中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