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现在一个弹琴的姑娘都没有,十四名风尘仆仆的男子席地而坐,每人面前的小几都摆着几碟精致的晋北小菜,没有酒,只有几杯茶。 酒会麻醉剑客的神经,翼王和十三翼都不喜欢喝酒。一身白衣的白棣端坐在正中,手中的茶盏放下。 “王爷,这一路上已经来了四五拨羽林军的人,看来阉党那边对我们是势在必得啊。”说话的人坐在白棣的左手边,是刚才那个娃娃脸剑客。 “来多少,杀多少。”娃娃脸剑客的身边,和他搭档的黑衫年轻人满不在乎地说,又大口地吃了一口肉。 “一路逃来逃去的,一点王爷的威风都没有。王爷可是要去登基做皇帝的人,怎么能天天吃这种饭菜,住这种破败的酒楼。”屋子另一角,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头佝偻着背,穿着一件灰色的书生长袍,双手合抱着一柄五尺长剑,满脸鄙夷地看着面前的小菜。 “我看只是聂老儿你自己想吃香喝辣的吧,扯上王爷做什么?”娃娃脸剑客瞪了老头一眼。 “唉,不合礼数呀,不合礼数。”聂老儿叹气,苦着脸吃了口面前的青菜。 “老是这些杂鱼来蹦跶,只是为了让我们疲惫不堪。”白棣缓缓开口,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若我猜得不错,接下来,真正棘手的家伙们该出现了。” 仿佛要应和这句话一般,“雪月”间的檀木门突然传来敲门声。一声接一声,锲而不舍,在安静的屋子里宛如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黑衫的年轻人当先跳了起来,一个箭步拉开房门,右手一转,鱼肠短剑就对着门外的人影当头刺下。 “喂喂,这就是翼王的待客之道么?”锋锐鱼肠短剑被一柄带鞘的黑色长刀格在一边,黑发白衣的鸦嘴里啧啧。 “阁下是?”白棣眉头轻蹙。 “助王爷之人。”鸦浅笑。 “现如今想杀我的人有千千万,助我的人却很少。” 白棣又喝了一口茶,“荆轲,放她进来。” “王爷,这小妞的身材和身手都很不错,你要小心呐。”黑衫的荆轲邪邪一笑,手腕翻转,将那柄鱼肠短剑收进袖中,眼睛还是紧盯着鸦用刀的右手。 “休得无礼。” 白棣淡淡道,“要离,给客人上茶。” 娃娃脸的剑客笑嘻嘻地站起身,拽来一张空几,给鸦倒了一杯茶。 鸦从身后一把拽出苏夜,将他按在几边,自己也一理袍摆,端然坐在一旁。 “这位是?”要离看着鸦大变活人般变出一个小孩,眼睛好奇地紧盯着苏夜不放。 “哦,是私……” “私家随从,私家随从而已。”苏夜一口截断鸦的话,悻悻赔笑。
“不知阁下打算如何个助法?”白棣缓缓看向鸦,深潭般沉静的双眸透着点点寒芒。 “楚卫国已经秘密派出名将白休起带了一千人马悄悄潜入了王域。” 鸦顿了顿,“而我的任务就是将王爷完完整整的带进王域。” 一贯波澜不惊的白棣眉梢微扬:“能让楚卫国冒着侵犯王域这种罪名发兵,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胤火蔷薇一脉,还有最后的力量啊。我们都希望陛下能够顺利继承大统,一振大胤!”鸦递给白棣一枚碧莹的玉牌,上面镂刻着清晰的火蔷薇花纹,“是白老派我来的。” “白师道么……”白棣接过玉牌,看着火蔷薇的花纹,“可惜霍北城离王域还有整整一千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