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道上的陆巡也不是省油的灯,前一阵他在哪里?”“出事时陆巡确实在营中,东海道上没有操练,也无军务调动。”“唉……”杜闵掐着太阳穴,不住思量。秦毅道:“臣觉着这路人马不是朝廷的。”“为什么?”“朝廷在此没有水寨,人马劫了银车,也需从陆路运回营中去,臣的人都问过,这些天没有这么多车辆走动。”“水路?”杜闵道,“别水?”“不是直接运到了海上,就是藏在少湖里。”“要运这些银两,少不了大船,这一带除了寒江承运局,再无他人可以做这件事。”秦毅瞳孔不禁一缩,旋即道:“臣觉得也不对。”杜闵终于不耐烦了,道:“痛痛快快地说罢。”“是。”秦毅忙道,“承运局水寇出身,手下人管不了这么严,要是他们做的,这两天定有人拢不住火出来赌钱嫖娼,或者分赃不均火拼。探子们这些地方都去了,没有见到一个发横财的,也未听说承运局内有什么动静。”“哦?”“另外,这两天承运局的船也多了起来,正往别水走,想必是听到了风声,要黑吃黑呢。”“你说黑吃黑倒有些道理,承运局那些人绝不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杜闵道,“话说回来,少湖至沿海,能犯下这么大案子的也就是他们了。”
秦毅笑了笑,“王爷还记得么?五月里少湖水面上,总有大船出没行动,大营派人查时,却没有头绪,后来也就搁下了。”杜闵回忆起来,“哦”了一声,“倒是有这么一件事。”“说到水军,王爷麾下的,是天下之首;朝廷在上江有几千水师驻防行宫;除此之外,就是多湖的水师了,那可是洪王的势力啊。”“你是说洪王在少湖布了人?”杜闵脸色沉了下来。“是。”秦毅斩钉截铁地道,“臣以为就是洪王的水师劫走了银车。”杜闵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喃喃道:“难怪她说用不着动用朝廷屯兵,原来早有部署。”“王爷,臣以为洪王水师就藏身在少湖中,要不要趁他们得意忘形之际予以围剿?”“慢,”杜闵摆了摆手,“我待二十一日便兴兵取寒州,无论先打哪个,势必令另一方有所戒备,须从长计议。你跟我来。”他带着秦毅回到议事的书房。秦毅职位不高,因而众将见了他,也不过点点头,未做寒暄。杜闵径直将他带到黑州军图前,指着少湖内几大岛屿,道:“你看洪州水师会藏身在这里么?”秦毅摇了摇头,“这些地方,臣早先派人去看过了,不是的。”他指着少湖西一丛小岛,一边暗记军图上所作的记号,口中对杜闵道,“这些岛虽小,却水脉相通,两岛之间筑坝,便是水门,内里水深,能泊大船,定是在这里了。”杜闵大喜,道:“好,有的放矢就好。”众人不知他二人在议什么要务,面面相觑等着杜闵下令。王府家人却插进来禀道:“王爷,银两清点完了,全部齐备。”“知道了。”杜闵道,他将秦毅拉到一边,低声道,“你从黑水大营中调两千人来,由你亲自护送银两交接,不得有误。”“是。”秦毅道,“臣定不辱使命。”杜闵拍拍他的肩,“刚尘,杜家的将来就交到你手里了。”“王爷放心。”秦毅躬身道。杜闵冲他点头示意,“去吧。”堂上诸将仍耐心等着,杜闵坐回书案后,继续讲到骑兵的策略,王府伴当却又惶急进来打断,“王爷!”“又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