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大牢里说?”道人浑身一抖,慌道:“小道生计艰难,这都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可是大人,邪灵作祟杀了王大人可不是小道说的。”“哦?”“是王大人府上的人所说。”周平章眉毛一挑,问:“怎么讲?”“小道愿对玄天大帝起誓,邪灵作祟乃王大人府上传出,大人传王家的家僮一问便知。小道不过路过听了那么一耳朵,以为有生意可做,这才鬼迷心窍。”周平章问:“从实招来。”道人谄媚地跪近,道:“小道那日去蔡河下曲做道场,偶然经过王府,想到王大人横死,兴许这里头有生意可做,就上前去。还未走近就见王大人府上两名僮仆出门来,边走边说自家老爷是个好人,也不知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才会对他下手。可另一个说,没听老夫人哭吗?那压根儿不是人做的,而是邪鬼所为。”周平章猛然喝道:“扯谎!王大人新丧,王老夫人卧病不起,府上忙着奔丧入殓尚且不及,哪来的多嘴僮仆嚼念主人家之秘事?还偏生让你听见?”那道人正待分辩,已被王德威一脚踹翻,王德威手按刀柄,凑近他阴森森道:“妖道听好了,爷爷我专干的,便是如何对付你这等奸猾之徒。不说是吧?”那道人号道:“我说我说,邪灵作祟确实是王大人府上之人告诉小道的……”“谁告诉你的?”道人豁出去道:“是小道俗家的,俗家的表姑妈……”“继续说。”那道人哭丧着脸道:“小道的表姑妈乃侍奉王老夫人的婆子,姓张,平素常有往来。王大人出事后,表姑妈跟小道商量,要捐绢匹替王老夫人做法事,她说王老夫人认定自家儿子死在邪灵手中。哦,对了,那邪灵还是手持一柄什么开膛刀,真怪,我学道多年,从未听说邪灵还有兵器,那兵器还有名字……”周平章脸色一变,猛然站起,厉声问:“开膛刀?你可有听错?”那道人吓得一哆嗦,颤声道:“应该、应该没有。”<h3>四、开膛刀现世</h3>开膛刀不是什么邪物,而是一柄利器。
一柄曾经名扬战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利器。只不过那敌人指的是宋辽边境的大宋军民。这柄开膛刀乃辽国战将楚阿不之佩刀,据说那刀状如弯月,刀刃却呈锯齿状。楚阿不武艺高强,却凶残嗜杀,最喜一刀将人自胸膛划到腹部,将尸体拖于马后耀武扬威。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在宋辽边境名如夜枭,能止婴啼。但他早在二十年前便被宋军射杀,这柄威风凛凛的开膛刀也从此不知下落。若不是周平章做刑辩长官多年,辖区内剿匪杀贼,逼得他也要学着带兵,麾下网罗了些跟辽人真刀真枪干过的老兵当教头,他也不会知道这桩陈年旧闻。可他没想到,王老夫人一个活在千里之外的闺阁妇人竟然也知道这柄刀,并且一见到儿子的死状,就认出儿子死于这柄刀下。周平章只觉眉心开始跳,他忽然明白了开封知府之前的做法,选择将王鹤冲的死归为侍妾并奸夫杀人,听起来荒唐归荒唐,可没准能糊弄过去。总比牵扯出什么辽国已故凶将死后仍能持刀杀人这等耸人听闻的传闻震惊朝野要好。宋辽世仇,虽说如今太平了,可凡事只要一扯上辽国,总会小事变大,暗波汹涌。“大人,王家公子出来迎接咱们了。”周平章吐出一口气,自轿子内迈出腿来。他今天穿的是官服,摆开了一省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