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沉重心事。刘登用力过度,双膝微微发抖,却勉强忍住。
李大勇忽然道:“现在已交二更,这位朋友纵然搬得动大石及船,但此处江面最是辽阔,一个更次能够渡过对岸么?”刘登道:“长蚊帮派来的两名水手还在那儿等候,我们可以不管时间,但求能够上船,纵然因而葬身波底,也不致于太过折辱金陵镖局的威名——”他说得甚是悲壮,徐东、李大勇都不敢做声。这时王坤已打坐了一个更次多一点,他可听到了李大勇所说不够时间的话,当下一跃而起。刘登见他双目神采奕奕,和早先满面风尘惟伴之容,判若两人。不觉失惊想道:“除非具有四十年以上的内家功夫精纯修为.才能在这片刻之间,恢复得如此之快。假如再给他两个时辰的时间,更加在用……”王坤道:“劳诸位等候,在下务必奋力一试,如不成功,只好回客店等候一宵了……”刘登慨然道:“朋友尽管一试,但愿马到成功!”王坤向他们拱拱手,走到船边。这时早已准备好,故此不必再运功聚力,一径俯身扣住石腰,蓦地双臂一缩,上半身也跟着挺直。那条长石应手而起,只见他迅速地放在一旁,然后又去搬最后的一条长石。刘登立即命一名越子手去把水手叫来,他这个老江湖在这一瞥间,已确定王坤必能连木船也搬到水面。王坤搬完最后的长石之后,便学那矮胖老人,双手扣住船舷,运足真力向上一挺,那只木船悠悠离地而起,终于停在他的头上。李大勇和徐东两人禁不住喝声采,徐东替他拾起那面星郎琴,忽然讶道:“这面琴怎的如此沉重?”王坤又把木船平稳地放在水面上,但气喘不已。众人俱看出他气力已用尽,李大勇跟在他身后,这时扶他一把,才上了船。刘登坐在船头,准备应付即将来临的艰险场面,王坤本想抱琴打坐,但徐东坐得最远,不便叫唤,便管自闭目调息,尽量恢复疲劳。口口口橹声款乃,不一刻,已摇出江上。那茫茫大江,一片迷蒙,众人都警戒地向四面眺望。刘登告诉众人道:“长蛟汉龙两帮,本是水道上两大巨头。但因时间一久,不免时有磨擦冲突。积了几十年,最后总要爆发……不过若不是最近两帮均发生好几件离奇的事,彼此之间也许尚能忍个十年二十年也说不定——”李大勇问道:“刘老师可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刘登道:“都是他们水道中人在下手有所作为之时,忽然遭人破坏。内容我不太清楚,仅仅知道他们事后细查,都发现好些迹象是对方所为。故此两帮终于提早算帐……然而就在定了日期之后,这长江汉水一带便出现了神秘的红船主人!这原不过是个把月来的事情,但水道上却已轰传遐迩……”徐东啊一声,道:“无怪我们都不清楚,敢情这红船主人的出现乃是最近之事……”刘登笑一下,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得较为详细!不过据江帮主和许帮主的口气,好像都未见过这侵人他们水道势力范围的红船主人,甚至连他们的手下也未曾见过那神秘的红船主人。这是说凡是见过红船主人的人,竟然无一生还……”李大勇耸耸肩,道:“我可不觉得奇怪了,凭那火山豹子姜阳的武功,便可想那红船主人如何能轻易见到?”“他们起初都互相怀疑是对方的诡计,但后来因双方俱有手下死于红船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