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朵焦黑色的梅花,一边却是个十字。恶屠夫郝衡这时忽然激发凶野之性,猛可一跳,跳到炉火之前,伸手取起一支烙铁,大吼一声,扑向彭真身前,举铁欲烙。他的动作极快,但还有个更快的,天罡手杨迅猛然一探身,手出如风,立刻扣住他的肩头。恶屠夫郝衡吭了半声,全身软瘫。“混帐,你想干什么?”郝衡忽地又出了一身冷汗,吃吃地道:“在下也不知道——”忽觉杨堡主那对锐利无比的眼光直射人心里,又是一阵凛骇,生像自家那怯懦的内心,已被他看清楚。
“你近来太累了!”杨迅阴沉道,“去叫王坤进来——”“王坤?他岂可进人刑室?”“不妨事,你带他来,但先搜查一下他身上,别让他带着东西。不过搜查时别教他晓得!”郝衡眨眨眼睛,现在他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在凶残的天罡手杨迅之前,已显得黯然失色。不一会功夫,厚厚的木门打开,一张白玉也似的俊美面孔出现。那双带点怀疑的眼光在刑室中探射一匝,然后变得十分夷然地走下台阶。他后面跟着的是恶屠夫郝衡。天罡手杨迅道:“到这边来!”王坤走过去,先向堡主抱拳行礼,然后抬目打量彭真一眼。他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一任杨堡主那对鹰隼般的眼睛如何搜索,也没有丝毫异状。杨迅阴沉沉地道:“这刑室乃是白水堡第一机密之地,你既是已故的嵩山少林寺叛法僧人晓月唯一徒弟,近四个月来,本堡主已细心地考察过你,记得当年晓月叛法之时,如今的老方丈心印大师尚在闭关之期,因此晓月只能学到少林正宗内功,但那十八手降龙杖法,却残缺不全。当日本堡主并没有命你表演,但在其后数次过手试招中,已可看出你所学的降龙杖法,果是心印老方文未出家时的家数。本堡主如今决定重用你,但尚须考验你的胆色……”王坤闻言后看了彭真一眼,这时他的剑眉轻轻地皱了一下,但没有被杨迅发觉。杨迅道:“你膂力颇雄,可去那铁轮扳手处待命!”说到这里。斜脱郝衡一眼,郝衡轻轻摇头,表示王坤身上并无可疑之物。玉坤抓住扳手,面色如常,只等命令一下,他便用力扳动。铁轮转处,便可将彭真的身躯扯紧。彭真半声不哼,一双眼中射击凶厉毒恨的火焰,死盯着那残忍可怖的天罡手杨迅。恶屠夫郝衡但觉这刑室中空气沉重得难以承受,冷汗直淌下来!大罡手杨迅默默不言,一望而知他正在沉思些什么。郝衡但愿堡主赶紧下命令,好结束了这一场梦厄般的遭遇。杨迅忽地颓然叹口气,挥手道:“把那厮暂时收禁——”说罢,迈步走出刑室。恶屠夫郝衡拍拍王坤的肩头,道:“老弟你真行,我也许是老了——”王坤那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连笑容也没有浮现。郝衡耸耸背,带着彭真走了。王坤慢慢走出刑室,暗中透口大气,忽地赶上郝衡,问道:“这厮姓什么,犯了什么规条?”郝衡道:“你去问老堡主,我可不敢说!”王坤转身走向楼房,抬头一望,只见三楼上最末一个房间,灯光隐隐。他犹疑一下,突然掩到楼后,猛可拔起半空。忽见二楼书房人影幌动,猛吃一惊,上半身一躬,身形改直拔为横飞,一下子缩在滴水檐下。他听出书房中的人声,共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天罡杨堡主的爱徒邵风。女的声音娇媚动人,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