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足以今天府神偷应先青惊奇,使他愣住的缘故,却是这些皮革触手细致柔滑,每一根毛都坚韧异常。初时他一摸之下,以为是价值不菲的貂皮或狐皮,但细细一摸之后,竟不知是什么兽类的皮毛。要知老神偷走遍天下,任何珍玩奇宝,他利眼一瞥,都知道来历和真伪。至于皮革之类,他只须闭目用手一摸,不但可以分出是哪一类的皮革,甚至同是狐裘,他也能分出是哪一种。然而此刻他却分辨不出这堆皮毛是哪一种兽类,只知道质地奇怪,世所罕见,可以列人宝贝之类,是以教他如何能不惊讶。外面那黑衣妇人闭目跌坐,一望而知正在调元运气,用的乃是正宗内家上乘功夫。应先青经验极为丰富,心中尽管诧异,但仍能调匀真气,极为低微缓慢地呼吸,以免被那中年妇人发觉洞中尚有别人。过了半个时辰,那黑衣中年妇人蓦然睁开眼睛,向洞外望去。不久工夫,应先青也听到洞外传来一点轻微的声息。当下对那中年妇人听觉之灵敏暗加佩服,虽说她在定中耳目较灵,但这等境界却已可列人武林高手之列。再过了片刻工夫,洞口出现一人。只见此人年在六旬左右,瘦瘦高高,肩膀甚阔,显出双臂必定具有神力。颔下留着一部灰髯,面貌和善可亲。但眉梢暗蕴杀气,双目流露极为精明的光芒,又令人生出不敢轻易与他亲近之感。这个高瘦老人身披蓝布长衫,背上交叉插着两支短朝,银光烂然夺目。他一见洞中已有个中年妇人,面上微露讶色,停了一下,便含笑问道:“敢问大嫂此洞可是私人之地?”那黑衣妇人一直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这老人,及至老人一开口,满嘴都是流利悦耳的京片子,当时便收回目光,只摇一摇头,算是答复。那妇人容色如此冰冷傲慢,蓝衫老人却好像毫不在乎,仍然和颜悦色地道:“老朽已经一大把年纪,可以不避男女之嫌,有心进洞休息一会,却不知大嫂是否允许?”那妇人垂下眼皮,不理不睬。蓝衫老人又道:“大嫂如不愿说话,尽可请便,如不见拒,老朽稍加休息一会,决不会打扰大嫂清静……”这蓝衫老人似乎脾气甚好,涵养也练到了家,自个儿说了一大堆话,对方虽然不答理,他却仍如无事,神态自若地走进洞来,就在靠近洞口处的墙壁处坐下,解下腰间水壶,自斟自饮。那蓝衫老人壶中之水,分明不是普通泉水,因为一股清香,弥漫在整个石洞之中。过了片刻,蓝衫老人收好水壶,瞑目调息运功。看这两人的神态,好像要在此处耗上一两日方始离开似的。天府神愉应先青早就看出那蓝衫老人的来历,但那黑衣妇人是什么路数,却想不起来。不过他心中毫不着急,暗自笑一下,忖道:“我老偷儿如若被你们两人一直困迫在这个小洞之内,一生威名便从此扫地了……”隔了一会,蓝衫老人突然睁开双眼,向腿脚之处瞧一下,忙忙挥动衣袖拂扑,跟着跃起身,向地上瞧了几眼,大声道:“大嫂请恕老朽打扰你用功,但此地不宜久留……”黑衣中年妇人双目一睁,现出温色。蓝衫老人和蔼地向地上指一指。她低头一看,口中噫了一声,也跃起来,自言自语道:“此洞我已来过多次,从未发现过蚁群……”蓝衫老人道:“这也不足为怪,蚁群时常迁移巢穴,此洞甚是干燥清洁,雨水不浸,正是设置老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