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你也用不上了。那兰天气得直笑,说难怪秋林渡都说坡岚是头一条好汉,刚欺负完人就能拉下脸来套近乎。坡岚这会对那兰天的讽刺满不在乎:“三十五个金铢,够你和小丫头过上一阵子的,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待几个猎户走远了些,那兰天终于忍不住了,抓着索隐的胳膊问他:“到底做什么呀?坡岚凭啥不让你打猎啊?他算什么人谁啊?”索隐苦笑着说不赖坡岚,他这些盖房子太忙,没功夫狩猎,前日里匆忙打了个白麂。白麂是极美的动物,莫合山里人一向都相信白麂是象征生育的祥兽,哪里有白麂出没说明那里的人口兴旺。那兰天自然也知道这说法,只是打白麂也说不上是多么了不得的罪过,遇见白麂,一般猎人也打。她正要追问,心头忽然一震,想起了什么。索隐看出了她的念头,惨然点点头。那兰冰也明白了,失声道:“真把带仔的白麂给打啦?”三个人坐在一堆发愁。打了带仔的白麂是莫合山中的大忌讳,这样的猎手通常代表着子孙稀落,别说不能再让打猎,走到哪里都是有人嫌的。索隐的房子还没盖完,不说那兰湘的木材,在镇子也还有些其他的债务,眼下分明就是断了生计。那兰天闷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发牢骚说二哥你怎么连带仔的白麂都打,打了怎么还让坡岚发现。索隐也不回答,只是疼惜地轻轻用手指头抚摸月儿的脸。小孩子不知道大人的烦恼,已经在索隐的怀里睡着了。那兰冰看着索隐和月儿,多少有些明白。索隐一个人在盖着房子,还要养活月儿和塔巴,这份难处旁人怕是想不到的。她闷闷地说二哥你也不再来找我爹。索隐沉吟了一下,说:“那我欠那兰家真是越来越多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很是复杂,看得那兰冰心中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