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方郎中发出谄媚的笑声,道:“在下现在说出内情,那位姓秦的患有大麻疯……”
史思温当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麻疯!”他一字一字地说,“这可是绝症,无法可治!”
史思温微微战栗一下,道:“你如何瞧得出来的?”
走方郎中道:“在下干的这一行,又比普通的大夫不同。平常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字,但我们这一行却最注意前面的两个字,就是望、闻二字。只因我们行走江湖之上,必须一眼望去,就瞧得出别人的暗病隐疾,人家才会信服。”
他说了一大堆闲话史思温大感心烦,但仍然耐心听下去。
走方郎中又道:“譬如那姓秦的,他的外貌,在各位外行的人看上去,毫无异状,但在下一看,他面上隐隐露出红云,双手见风处的皮肤颜色与常人不同。此外印堂气色晦暗,讲话时口部肌肉都与常人不同!这些都是百折不移的铁证!”
史思温眉头一皱,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走方郎中道:“千真万确,少则数日,多则一年半载,他就会发作,那时任何人一看,都可以知道是大麻疯了!”
史思温想了一阵,忽然微笑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走方郎中谄笑道:“在下知道几位都不是普通的人,焉敢骗你老的钱财,老实说这个秘密在下已经十分克己,只索回多少代价!”
史思温道:“大麻疯如何会得到的?”
走方郎中道:“此症多是传染得来,因无法可治,故此又称为‘天刑病’。通常最易传染的机会是与麻疯患者交接,或由男传与女,或由女传与男。但像你们诸位这等同住同食,是否已受此症侵害,则尚不得而知!”
史思温驳诘道:“你说一眼望去,就要能够瞧出隐疾,为何我们就看不出来?”
走方郎中怔一下,道:“话不是这样说,假如染上这等恶疾的时日太短,就是华陀重生,也无法瞧得出来。”
史思温想想也有道理,便放过这个问题,缓缓道:“现在我还得请问一句,假如你只是借词敛诈钱财,那就怎样说?”
走方郎中道:“在下决不会做出这等卑鄙下流之事,不过你老的话我可不大明白。”
史思温笑道:“这一点很显明,我们有事情要到别处去,别说一年半载之后,就算是三五日之后,我们也无处找你!”
走方郎中道:“你老不用找我,在下虽是以医术维持生计,但这等天刑症却不会医治。”
史思温微笑道:“我的话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目下非说不可!那就是我并非找你疗治疾病,而是数日之后才发觉上了你的当,我如何还有面目见人?更别说一年半载之后才知道上当了……”
走方郎中恼道:“说来说去你都不信,那么莫非我把这秘密免费送给你么?”
史思温道:“当然这也不行,此所以我深觉为难!你知道我的疑虑也不是无中生有,只因江湖上人心险诈,所谓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