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牛筋索捆成活套,仍然套在手腕上,而且移至身后。他没忘了检查身上的防险装置,一切如意。现在,他缺少的是他的宝刀,他的百宝囊,囊中还有几枚火镖,得设法找回这些东西。他知道希望不大,谁知道华斌把他的东西放在何处?他躺在吴仙客身边,静静地盘算今后的行动策略。吴仙客手脚冰冷,但身子和头部却热得烫手,病势真不轻。吴仙客的病势令他焦急,但他不得不忍耐。聊可告慰的是,吴仙客的手脚并未上绑,也没有刑具,显然华斌认为吴仙客没有防范的必要。好漫长的夜,好难捱的等待。天一亮,送食物的人是否进来?但愿食物不是从窗孔递进来的。按目下的情形估计,送食物的人极可能启门进入,因为铁门下没有递送食物的窗孔,而且吴仙客病重昏迷,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不可能接得到从门上窗孔递人的食物,只要有人启门进入便大事定矣。他却没有想到,对方根本没有给他食物的打算。破晓时分,吴仙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睁开了无神双目,身躯无助地伸展了几下。他一阵惨然,颤声低唤:“仙客,感到怎样了?”连叫数声,吴仙客终于完全清醒了,目光落在他脸上,久久,方酸楚地叫:“赵郎,真……真是你?”他偎近吴仙客的脸颊,娇嫩而灼热的粉颊上沾满了泪水,也沾染了他的脸颊。他也一阵心酸,热泪盈眶,凄然道:“仙客,真是我,我总算找到你了。”吴仙客激情地抱住他,泣道:“赵郎,我……我应该早些死的,我死不足惜,连累你落在他们手中,我死不瞑目,我……”赵羽飞道:“仙客,不要说这种话,我们希望未绝。”吴仙客久久停止哭泣,依在他怀中惨然道:“我们好可怜,你是怎样落在他们手中的?”赵羽飞将经过说了,恨声道:“想不到于娉婷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这次我算是栽在她手中了?”吴仙客黯然道:“你不能怪她,她也是不得已,人谁又不怕死?为保全自己而不顾一切,不是她的错。”赵羽飞道:“你两人的处境相同,你并未出卖我。”吴仙客苦笑道:“我与大姐的处境并不相同,她本来就是继承水仙宫的人选,对机械之学极为渊博,水仙舫大部份出于她的设计,只要她肯改变态度,老仙是不会杀她的。而我虽然是老仙的义女,水仙宫中像我这种不太出色的人才多得很,加以方四姨将那次失败的怨恨,全怪罪在我身上,必欲将我置于死地而甘心,即使我能亲手把你制住交给老仙,仍难避免宫规的制裁,保不住性命。”赵羽飞道:“话不是这样说……”吴仙客手掩住他的嘴,柔声道:“赵郎,我请求你不要怪她,不管怎样,她毕竟曾经是水仙宫的重要人物,她有权为自己打算,你忍心要她不惜性命做烈妇贞女?她并没有与你订下婚约,她没有为你守贞殉节的义务,你因此而责备她是不公平的。”赵羽飞默然,叹口气道:“是的,我不怪她,我自己也有错。”吴仙客道:“赵郎,谁都没有错,也许该怨命。我在想,也许我能说服冷凤,以她的身世秘密来交换你的性命。”赵羽飞道:“没有用,我已经向她透露过了,她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老仙把她教养成人,教养之恩比生育之恩要大得多,这次设计诱我上当,她是第一功臣。”吴仙客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