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一样被众人震愕中的怒语声浪掩盖掉。杨沧浪死了。“礼乐一剑”杨沧浪死得眼不瞑目,脸部肌肉完全歪曲,双目充满不信和愤恨,仿佛还在瞪着凶手,要跟杀他的人拼命。关贫贱手里执着短剑,师父杨沧浪近十年来对他教导之恩,一一涌上心头,手里仍扶着他,但整个人却呆如泥塑。邵汉霄道:“关贫贱,你因何作这等事情来!”谁都可以听得出他的声音是强抑着极大悲怒。关贫贱急道:“不是我,师伯,不是我……”祝光明怒道:“你手里还拿着凶器,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关贫贱只觉一种极之可怖、惶惧的感觉,如巨大的阴影一般,已压罩了下来,紧紧的箍住他,使他身不由己,动弹不得。这种恐惧不是生死的威胁,而是无常的命运、有口莫辩的冤屈。就像青云谱中害死了耿大王,就似石钟山上误杀了庞一霸,而在这里……文征常看了看旁边的小初,愤怒得全身骨骼,格格地抖动起来,恍然道:“你就为了师父责骂你几句,就为了跟这小妖女幽会,给四师哥撞破了,你就下得了这种毒手!”
关贫贱全身也抖了起来,喊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文征常“花”地剑锋一划,挺剑要刺,怒叱道:“你还不认!”魏消闲长身一拦,转向关贫贱,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你没有杀害四师弟?”文征常悲怒地截道,“证据确凿,我们亲眼所见,还问这畜生干什么!”挺剑又要将关贫贱斩杀。魏消闲在青城派中,位居第二,名望也仅次于掌门师兄,派中大小常务,多由魏消闲处理,故魏消闲看似鲁莽,实小心谨慎,道:“总要问清楚才杀。”关贫贱嘎声道:“师父待我这么好,教我成人,我怎会杀他”说到这里,抚着杨沧浪尸身,声都变了,闻者莫不心酸。半晌他又接道:“我听到惨叫,赶来的时候,那杀师父的人,刚刚逃去”魏消闲沉吟了一下,邵汉霄问:“你可看到是谁?”他既然这样问,也就是说,对关贫贱的话自然是将信将疑了。关贫贱摇首:“没有。那时我心急看师父的伤势……”邵汉霄皱眉又一剔眉,问,“你一个人赶来的?”关贫贱道:“不是,我是和她……”忽想起这关系一个少女名节,寅夜与男子在一起,如此说出来不知会下会对她不大好,说到一半,噤口不语。祝光明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小初又站在他身边,便知究竟,气得长髯激飘,骂道:“你果然不听你师父的话,教女子害了……没想你在山上,老实模样,下山来如此胡作妄为!”这时几名青城派弟子及劫飞劫等已陆续赴到,听得关贫贱竟然弑师,莫不大感诧异。魏消闲沉着嗓子问道:“这位姑娘,你来的时候,可否见着凶手模样?”小初似乎一呆,怯生生地道:“大爷,小初有话、却不敢说……”魏消闲即向:“你怕什么?!”小初眼睛向关贫贱处一瞟,“我怕……”文征常大步行前,横剑当胸,挡在小初身前,大声道:“你不要怕,事实什么,你就照事实说好了。”小初的声音似一块冰:“凶手在这里。”众人俱动言问:“凶手是准?”小初说:“就是他。”她用手一指。她指的就是关贫贱。关贫贱做梦都没想到,小初竟会这样来冤枉他的,他感觉自己又陷进去了,完完全全地陷进去了,再也拔足不出了。这刹那间,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