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还在笑,“他睡你了吗?”虞亦继续翻白眼,“他连我一个头发丝都没碰过。”书燃手指撑着脸颊,笑得停下来。“我知道周砚浔很喜欢你,我不是没动过那种心思——”虞亦眯着眼睛,“睡了他,拍点照片,再拿给你看,给你们俩添点堵,最好弄得你们老死不相往来。”“起先是真没机会,慢慢的,就不想那么做了。”虞亦说,“周砚浔活得太干净,也太封闭。你不在的这几年,他不谈恋爱,不养情人,明明长了张可以辜负红尘的脸,身价又贵得吓人,偏偏隔绝一切暧昧。”书燃手指颤了下。虞亦吐出一口烟,白雾在唇边弥漫,缓缓说:“他专心致志地在等,等你回来。没人给他希望,是他自己偏要去等。”晚上还有拍摄,助理打来电话催虞亦抓紧回组,书燃送她出门。暮色将天空晕染得格外斑斓,虞亦灭了烟,抬眸看着,忽然说:“我能有今天,最该感谢的人是严若臻,他不救我,我就不会有新的开始——这一点,我会永远记得。”严若臻亲缘浅薄,半生孤独,在他离开后,能多一个人记得他的好,感激他,在墓碑前放一束小雏菊,对书燃来说,是莫大的慰藉。
慰藉未必能够抵消愧疚,但是,可以慢慢中和,让它不再那么尖刻,刺痛肺腑。这是周砚浔为书燃准备的药。虞亦离开后,书燃在小院的摇椅上坐了会儿,脑袋里突然浮现一句话,很久之前从书上看到的——愧疚是最难被理解的东西。周砚浔却看懂了她的愧疚手机一直握在书燃掌心里,暖得微微发烫。她和周砚浔都还留着对方的联系方式,想同他说点什么,又想不出该说什么。他们分开得太久,在酒店的那一次,又闹得太狼狈,已经找不到正确的姿势去拥抱,那种感觉很像迷路。但,迷路不是走失,总会辨清方向。*书燃在赫安住了三四天,小院宁静,让她平和许多。准备回弈川时,突然接到一份工作,有人找她约拍。单主叫叶秧,不是艺人或网红,某公司老板的千金,性格不错,人也低调,看过书燃的作品,挺喜欢她的风格,想约她拍套异域风情的大漠写真。叶秧跟《Charm》的主编司徒是闺蜜,托了司徒来打招呼,问书燃最近有没有档期。不看僧面看佛面,书燃又不忙,就应了下来。叶秧跟她约好,在克市的一家酒店碰面,房间已经已经预定。书燃改了机票,带着相机电脑,从赫安直飞克市。落地之后,她发现小城格外热闹,到处都是车和人,民宿客栈之类的全部爆满。街边立着许多移动旗杆,写着“汽车锦标赛”或“拉力赛”的字样。她拿手机上网查了下,D省在搞越野拉力赛,克市是整个赛程的收车地。历经九个赛段的角逐后,参赛车队在克市收车,两天休整,筹备颁奖礼。难怪这么热闹,车多人多。叶秧先一步抵达,她带了化妆师,还有两个私人助理,四个人在餐厅喝茶。叶秧没什么大小姐脾气,身材很好,五官精致,爱笑,挺和气的,书燃对她印象不错。两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又聊了聊拍摄方案,叶秧给书燃看她带来的民族裙,足有二十多条,装了两个行李箱。书燃心想难怪你要请两个助理,这两只大箱子,一个人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