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了她,根须末端露出一张小口,狠狠咬住茗的手臂。茗感到一阵刺痛,根须咬住她的地方刹时变得血红——它们正疯狂地吸着血。
茗拼命一挣,赶在其他根须扑上来前扑通一声跳入池中,很久都没有再上来,只有几团殷红的血花浮出水面,在枯枝败花间慢慢晕散开去。满洞的花都被这股血味冲得疯狂,乱扭乱叫道:“血!血!”
“多么新鲜的血啊!”
“我的血!我的肉!”
有些花儿甚至激动得挣脱根须,跳入已经淡去的血水中,惨叫道:“哇啊!真他妈的死了个痛快啊!”
也有一些冷静地思考:“她……她死了吗?”
“死了!死了!真的死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
“放心,死了总会浮上来的!虽然味道也许不太新鲜了……”
爱思考的花却凛然地自言自语道:“真不能小瞧了她……这样不顾命地尝试,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在一片尖叫声中,茗终于浮出了水面。她爬上第一根石柱,不理花儿们的挑衅,却坐在那里扯衣服。她撕下四张布条,一一细心地缠在脚和手上。爱思考的花叹道:“真是厉害。这一下最后两根石柱恐怕不保了,我得……”
它住了口,花瓣慢慢闭合起来,旁边的花奇怪地说:“喂,你做什么?”它不理,越收越小,变成一个花苞,蓦地不可思议地往根须里一缩,竟钻入根须之中。周围的花儿再蠢,也知道自己只能被根须无条件地生出来,绝不可能再缩回去,俱都惊呆了。
此时茗故计重施,顺利爬上了第八根石柱,灭了第九根石柱上刚冒起来的几根幼苗。洞壁上那两根曾吸了她的血的根须乱晃,指挥根须的花儿兴奋地尖叫:“来呀,宝贝儿!”
茗面对洞壁而立,把湿衣拧了两把,挤出的水包在口里。她凑近了根须,噗地喷一口水,几根小根须在花儿的惨叫声中迅速枯萎跌落。刚才还亢奋的洞壁瞬间一片死寂。茗不停地喷着水,每次只喷一点,恰能将蠕动的小根须干掉,并不伤害其上那些最大最粗,却又因缠在石壁上不能动弹的主根。片刻工夫,第八和第九根石柱间的洞壁就只剩下三、四条交错的主根了。茗用包着布的脚小心地踢了几下主根,见它纹丝不动,这才放心地攀在主根上,三两下便爬上了第九根石柱。
“哇啊!女人要跑了!”
“真该死!有谁长了脑袋的,快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