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爱慕之心,面色绯红道:
“圣憎,莫辜负这良辰美景,咱们即席赋诗吟和,借以咏怀,如何?”三藏欢喜道:“贫僧亦有此意。仙姑请先!”仙子稍作沉思,口占道:
姑射起碧云,鹤绒梨花新。
白风摇玉碎,素女凝愁痕。
千峰千载过,一春一碎心。
金就不知愁,夜夜伴斯人。三藏听了,击节道:“好个‘千峰千载过,一春一碎心’!”又道:“却不解仙子居仙府洞天,衣食皆精美绝伦,有何事伤春悲秋呢?”仙子道:“先莫评说。我正倾耳恭听圣僧和诗哩!”三藏此时已有酒意,“好,好,仙姑请闻!”慨然吟道:
空山不见云,家用今宵新。
琼瑶妆世界,玉宇有仙痕。
裙曳若惊鸿,目逗许芳心。
幽兰不可俪,怅惘游方人。仙子娇嗔道:“你这和尚装傻儿!说甚不知我有何心事,却又道:‘幽兰不可俪’!”说着脸颊便飞霞漾红,眼波如春水盈盈,直泻向三藏。三藏如火的心,也大了胆子,道:“恐玷污仙境也!”
仙子摇响银铃般笑,拂去仙童婢女,素手执壶,使个巨觥,亲与三藏筛酒;须臾盈杯,却不停手,于是那酒向上耸去,如尖尖雪峰儿。三藏道:“仙姑好手段!”仙子道:“圣僧吃了这觥再言语。”三藏怕洒了酒,俯身一口吸了顶,再飞觥。琼液入内,顿时体软神迷。仙子赞道:“好酒量!”亦吃了一巨觥。也面若桃花,不胜酒力了,娇声道:“适问你道不惧‘外苦’,问你‘内苦’事,却不言语了。其实你我心照不宣。我在荒山,孤独千年,难觅见个知疼知热的人儿。诚如《诗》云:‘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三藏迷迷瞪瞪道:“贫僧又不是木头人儿,岂不知仙子心事!只是——
不晓得如何为仙子释愁!”仙子又斟一献酒,垂眉低眼,吹气般道:“亏你还是饱学之士,‘亦既靓止,我心则降’!”起身欲与三藏端酒,身子却绵软得立不住了,三藏忙去搀她,仙子便歪在他怀里,玉臂钩着他肩头,窃窃道:“圣僧,我醉了,扶我去内室。”三藏揽着仙子,仿佛被浓郁的麝香熏醉似的,甚也说不出,只会道:“好,好!”如拥着一片云,偎着一朵霞,借仙子往里走。经过那池温泉时,见泉水清澄,十分诱人,心想:“我一身污垢,如何陪伴这冰肌玉骨的仙子!先沐浴一番才好!”正要停步,猛听背后一声大喝:
“师父,你为老猪立了八条戒律,却自己溜这清静地份吃香食儿!看耙!”
三藏急扭头,见是八戒,忙推开仙子。那呆子一耙筑来,三藏只顾躲闪,足下一滑,扑咚跌到水里!——危急中还惦记着仙子,恐八戒对其非礼,连声叫着:“仙子,仙子——”夸地醒来,原是南柯一梦!
几个徒弟被惊醒,行者揉着眼道:“帅父做梦了,叫谁呢?”八戒可哧可哧挠着肚皮道:“像是甚仙子仙子的..瞧师父口水都出来了,哈,叫老猪猜对了不是!师父快招认,梦里干了甚?”沙僧嘟噜道:“好歹是师父,也不能这么作践!”
三藏掩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