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打听,不挣昧心钱,不贪蝇头利。八戒你这懒皮,叫你采货你半道上吃酒去了;叫你盘账你逛丽春院去了。不赔掉裤子才怪!”八戒乐得咧嘴儿。沙僧见他不恼,趁机褒贬道:“二哥,你真是干嘛嘛不中,一条大懒虫!叫你去拜佛,你喊脚板疼;叫你打算盘,你拨拉拨拉算不清!”八戒闻言,脸红脖子粗道:“沙悟净,俺喊脚板痛,干你屁事!”沙僧尴尬,道:“大师兄说你,你为何不恼?”八戒脖颈筋梗梗道:
“老猪乐意!偏不许你这厮!”三藏劝道:“罢了,罢了,逗嘴逗恼了。俱少说两句吧!”两人才住了口,怒目而视,谁也不理谁。
这时,众僧上了一道山脊,驼队不见了。一厢是陡崖、一厢是绝壁。路绕着山转。云雾蒸腾处是银装素裹的雪峰。路又窄又险,不当心便会坠入万丈深渊。师徒皆不再言语。惟有马蹄声和着山崖上松涛怒吼。风虽不大,寒气逼人。三藏裹紧鹿皮披肩。马打着响鼻,人喷着热气。三藏又冷又怕,却故作从容, 吟道:
陡彼高冈,
我马玄黄,
我姑酌彼兄觥,
维以不永伤..行者低笑:“师父想吃酒了,可惜此处无酒店也!”八戒扯耳朵护着脸道:“有壶老酒吃,也能驱驱寒。这样上山,便冻成肉干了!”
沙僧道:“师父莫要开口了,小心风呛着咳嗽!”又行了片时,八戒生事,叫道:“那土地老儿骗人不是!他说这山神奇,无人入平静,有人进便起风雪。哪有此事!”话未完,就骤起一股大风,差点把八戒掀下山去。天色顿时昏暗。行者叫:“呆子,这便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定睛一望,道:“师父,前头不远有座道观,咱们快去那厢,天要变哩!”众人蹄行。风已卷下雪花,大如巴掌,啪啪打在脸上。八戒捂着脸往前窜。
众僧冒雪奔到山门前、见额匾上几个泥金大字:“姑射灵通观”。山门洞开,四众入内,过钟楼、灵官殿,来到灵通宝殿前。八戒拴了马,四下巡视,却不见一个道士、真人。众僧进大殿,居中宝座上立一女神塑像:头勒珠冠,明秀逸韵;着天衣,持雪莲。风灌进大殿,幔幡拂动,那神女的五色裙裳也仿佛在飘舞。
三藏心知这便是姑射仙姑,忙稽首参拜,祈祷一番。叫众徒弟也来拜过。
那八戒对着仙女神像,拜了又拜,半晌不肯起身。行者照腚一脚道:“呆子,你这是做甚?”八戒谲秘道:“猴哥,千万别告知沙悟净——俺多拜几回,那小仙女必定喜欢,说不准今宵便唤俺见面哩!”行者不屑道:“白日做梦!
也不撤泡尿照照你那嘴脸!”八戒不乐意道:“大师兄休说丧气话!俺老猪锲而不舍,”便是不成,也是其志可嘉!”行者道:“可嘉,可嘉,你赶紧再拜吧!”那呆子果然又连连磕起头来。
转眼间暮色四合。师徒几个便挤在大殿东南角里过夜。外头风雪拍着门窗,神殿冷得像冰窖。八戒道:“都道入佛门修的是来世福,其实不上算!
便说师父吧,人家巷儿、宛儿两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俱看上你了,偏偏不答应!如今弄得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