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这女人是用侠烈的情怀做的。“我原来也不姓宋,我们都姓谢。”“谁不晓得你们谢家二小,落花无情春光好,”阴盛男忿忿地冷笑道,“谢红飞和谢梦真,谢天谢地谢家风情,到头来却还是嫁人了。”钟夫人浅笑道:“那当然是未嫁前的风光了。”宋嫂道:“女人都是未嫁前风光的。嫁了之后,再风光也不如前时丰采了。”钟夫人笑了。吃吃地笑,掩着嘴,那柔媚的姿态就像一只优雅的狐狸。看她现在的样子,让人宁愿相信豆腐比石头硬也不愿相信她就是名厉害的杀手。“不过,咱们还真不错,”她笑看说,眯着眼竟漾起了微褐的绿,就像不远处有深潭碧波相映一样,“至少,阿男和老牛,还对咱们恋恋不舍,念念不忘。”“可是,自从我加入‘八尺门’之后,他们就跟我反目了。”宋嫂说,“他们现在只迷着你。”“你这话就错了。自从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克死了丈夫之后,他们俩对你和我都没死心过。”钟夫人说,“他们要对付的是龚侠怀,主要是因为他们没办法忍受你那么崇拜他,宁愿在他那儿当老妈子,折了咱们‘杀人者死,杀手不死’的名头!”
“除了这件事,”钟夫人正色的说,“咱们还是好姊妹。”她敛容起来的时候就像位母仪天下的皇后。牛满江上前一步,未说话,脸已红了:“四妹,回来吧,反正姓龚的也已给抓起来了。”话说完,脸已红得发紫。宋嫂摇头。她的眼神清亮。比雪还清。比刀更坚决。阴盛男忽然说话了。他的声音依然充满了忿忿与不平。“没有用的。”“怎么?”“因为她还未死心。”“不死心又怎么?龚侠怀已在狱中了!”“她还是要去救的。”“你是说……?”“她要劫狱。”“什么?!”“劫狱。”三人望向宋嫂。宋嫂点头。眼神明亮。比刀更清,比冰更坚。钟夫人吹了一口气,侧着首问:“我没有办法劝你?”宋嫂仍是摇头。钟夫人恨恨地道:“那你今天来干什么?”宋嫂眼睛里明明亮亮的充满了感情,“我是来向你们辞行的。”钟夫人挥手别首道:“你是非去不可的了。”宋嫂眨着眼睛。她有一双男人的眼,有力、清亮、勇于决断。而且这还是一双美丽的男子的眼。她每眨一下,就像又剪了一大戳太阳和星星的肚肠和神魂,让他们觉得无依和无情。“那我走了,”宋嫂依依的说。钟夫人叹了一声,又叹了一声。“我是不该有你这样的妹妹的。”宋嫂满怀歉意的说:“我一直都当不好你的妹妹。”钟夫人无奈地道:“可是咱们说什么仍是姊妹。”宋嫂的眼神更亮了,像是白电照亮一把磨利的刀。钟夫人忽又委婉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咱们是姊妹,有些话,我反而不便说。”阴盛男以一种春寒般的薄凉说:“你不便说的话,由我说。”宋嫂说:“请说。”“我是不是要去劫狱?”“是。”“你自己一个人就能救出龚侠怀?”“不能,”宋嫂说,“可是不能不去。”“那人为什么不找人一起去?”“我不敢叫人一起去送死。”“明知送死你还要去?”“人活着只怕找不到值得为它送死的事情,”宋嫂说,“我找到了,便不怕死。”“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们一起去?”“因为我不敢。”宋嫂俏丽的唇角已漾起了笑意,“因为你们已暗杀龚大侠多时、多次,你们是龙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