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就做什么。
熔龙正在痛苦深渊中挣扎,猛然见了眼前的纪若尘,立时将他当作了生死仇敌,狂性大发,狠狠一口咬了过去。龙口合拢处,金汁四溅,却距离虚影仍有数分距离,未曾咬中。
禹狁意态从容,不住以神念将熔龙拉回,使得它根本咬不中纪若尘的虚影。熔龙痛苦之极,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每扑咬一次,就会多一些金铜熔汁被吸入体内,狂性也会增加一些。如是,熔龙威力渐增。禹狁并不着急,再过一段时候,熔龙就会将整个青龙金牌化尽。那时方有十足把握,一举灭了纪若尘的九幽之火。
顾清双目低垂,早将一切意识封闭至最深处,犹如再入死关。玲珑塔、千朵莲,皆自行运转,抗拒着塔周的赤炎金兵。她道心纯定,更早有所悟,支撑得一刻是一刻,尽人事,听天命。
蜀中千里锦绣,虽是冬季,阴雨绵绵,气候苦寒。然那濡湿翠意中,实有无限生机,令人遥遥望见,心机便活泼了许多。
官道尽头,有三人沿路行来。尽管雨落如雾,他们却即未撑伞,也未披蓑,任由雨雾打湿衣衫,将那寒意透至心底。前面行着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男子高大英俊,面有古拙之气,女的清丽温婉,婉约中隐有刚烈决然。二人身后,则跟着一个中等身材,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着下人服色,看来是个家仆。
三人沿路行来,有说有笑。
“蜀中之地,果然人杰地灵,处处洞天福地。婉儿,我们年轻时候,也曾这般出游过。现今想想,却是快有一千年了。”高大男子慨然道。
女人温婉答道:“千年一日,其实也无分别。能如今日这样,四处走走看看,其实已经够了。我们想了几百年,不就是想要这样轻轻松松、全无心事的日子吗?”
男子长笑一声,道:“说得也是!想不到到了今日,反而是我有些贪恋了。我们夫妇多年心愿已了,只是可惜了无伤你啊!”
身后那家仆咧嘴一笑,道:“现在和陛下婉后一同出游,倒是让俺想起了当初攻打冥山的日子。作妖千年,俺图的就是个慷慨激昂、壮怀激烈,还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俺那头猪从此没人照顾,倒是有些放心不下。希望它境遇好些,莫作了他人的盘中之餐。说起来,这头畜牲运气可不怎么样,一直被殷殷那头小狐狸给惦记着。如果真的被烤了,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俺也没法说啥。”
高大男子失笑道:“各有各的缘份因果,无伤,你那座骑就算被人给烤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当初龙马猊狻一概不选,偏要挑只没什么灵性的猪?”
这三人,正是方自西玄山下来、还回人形的翼轩、文婉和魏无伤。
魏无伤挠了挠头,笑道:“俺当时就是看着它挺可怜的,对上了俺的眼缘而已。”
高大男子环顾四周,赞叹道:“如此青山如此风雨,若能再有一家酒家,红泥炉上暖壶浊酒,再来上一盘牛肉,一碟花生,如此方有味道!”
女子忽然向前一指,道:“咦,那边不就有一家客栈吗?”
翼轩闻言向前望去,果然雨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