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亦没佩剑。「燕侠士,你醒来了!」童静已没有初次见面那种骄蛮的表情,代之是恭敬。她比燕横还小,当然不能叫燕横作「少侠」。「身子觉得如何?」「好多了……」燕横抱抱拳。他回想起那夜,童静死守正身陷捕兽网的自己,心里十分感动。再看童静那英气的美丽眼睛,正仰慕地瞧着自己,又不禁脸红。童静的脸也红了。她想起那天燕横倒下时,她不得已一把抱住他的身躯。当时刚脱险境,没有觉得一点尴尬,但现在回想却有些难为情。——不知道他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已经全无知觉呢?……童静想起一件事情。她从腰间布囊取出一物,递给燕横。那是一块摺叠得整齐的青色汗巾,布质很普通,上面刺绣着一只飞鸟。「是在临出城前,王大妈托我转交给你的,感谢你为她报了大仇。她说自己家贫,无以为报,只有把她这亲手绣的汗巾送给你留念。」童静说着时有点哀伤。「我想这汗巾,她原本是为儿子阿勇绣的。」燕横接过那汗巾,以指头抚摸那刺绣的鸟儿图案。看着它,燕横只觉身上所受的一切伤痛都值得。「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童静的脸显得很严肃。「应该说,有一件事请求两位。」「童小姐,请尽管说。」燕横有些意外。童静突然就在甲板上,朝燕横和荆裂跪了下来。「请求让我跟你们学武!」燕横慌忙上前扶起童静,却又想到不好意思碰她,手伸出一半就停住。倒是荆裂很自然地伸手托着她的上臂。瘦小的童静,被他轻松一托就起来了。「我……怎么……」燕横结结巴巴。「我哪有资格当人家的师父?别说笑了……」「我自小就爱刀剑,跟过许多师父习武。有帮会里的好手,也有爹替我聘回来的武师,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童静恳切地说。「我自以为集了这许多家数,已经略有所成。但当晚在马牌帮里看见燕侠士的剑法,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剑。在这正宗武功的面前,我以前学的那些,连小孩玩意儿都比不上,全是浪费光阴。」荆裂听着童静说话,感到很有趣。——想不到这女孩,竟是个小武痴……「可是你也用不着……」燕横摇摇头。「两位有所不知。我爹既是岷江帮帮主,我一生也有这江湖帮会后人的身份,世上没有一个名门大派会愿意收我作弟子的。」童静的双眼闪出坚决的意志。「这次有缘遇上你们,我是决不会放过这机会的!」
燕横不知如何是好,瞧着荆裂,希望由他出口拒绝。「你得知道……」荆裂向童静说:「我们此后将要穿州过省,四处漂泊。你要跟我们学,就得跟着我们走。」「我知道。」童静用力地点头。「此外你也应该晓得,我们两个都是武当派的仇敌。跟着我们,凶险非常。」「我也知道。」荆裂抚抚下巴的短胡。他指一指燕横。「还有一件事情你未必知道:要习得像他这样的剑技,不是你愿意学就行。要具有『先天真力』的天分。你以前学不好,也许不是你的师父差劲,而只是你没天分。」这句话终于令童静动容。但不一会儿,她又咬了咬下唇,眼睛恢复坚定。「有没有天分这回事,得要练过才知道。」童静说时的表情像个小男孩。荆裂听到不禁又笑起来。他朝燕横说:「她有点像你呢。」燕横和童静一听见,脸颊再次涨红起来。「要我们教你,就得答应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