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冷然发话:“我看你有几分眼熟,你是不是姓李?”李玉麟生得晚,从没见过德瑾格格,可是从此时此地,从白衣美妇人的年纪、气度,他原就推测她可能就是德瑾格格。如今听白衣美妇人这么叫问,他更能确定她就是德瑾格格了。因为德瑾格格所说的几分眼熟,是指他像乃父李纪珠。德瑾不但见过了纪珠,而且对纪珠的印象至为深刻,她当年被老郡主逼令服毒,就是为了李纪珠。总算找到了。李玉麟暗暗吁了一口气,心里也不免为之一阵激动,道:“芳驾想必就是德瑾格格了?”这一句,等于告诉了德瑾,他确是李家人。德瑾格格脸色一变,冰冷道:“这么说,你是李家人了,德瑾格格她早在当年已经死了。”李玉麟道:“格格,晚辈已经见过老郡主了。”德瑾道:“老郡主是谁,谁是老郡主,我不认识,我可以告诉你,你见过谁也是一样,福王府的德瑾早已死了,如今站在你眼前的,只是个活在幽冥中的人。”李玉麟懂德瑾的意思,她连老郡主都不认了,自是不愿承认她是德瑾。他道:“芳驾或许不是德瑾格格,但是德俊琪的母亲,总没有错?”德瑾格格脸色再变,冰冷道:“我没有儿子,也不是任何人的母亲。”李玉麟不懂了,为之一怔,旋即淡然而笑:“芳驾,我已经找来了,而且现在已经朝了面……”“住口!”德瑾冷叱道:“你不要弄拧了,我不是不敢承认。”李玉麟道:“芳驾明明是‘福王府’玉伦老郡主的女儿,德俊琪的母亲德瑾格格,却硬不承认,也硬说不是不敢承认德瑾冰冷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德瑾,德瑾早已在当年就已经死了,我既不是德瑾,当然也就跟什么老郡主、德俊琪扯不上一点关系。”李玉麟道:“芳驾不承认是德瑾格格,不承认是玉伦老郡主的女儿,这晚辈我都懂,但是芳驾也不承认是德俊琪的母亲,这却使晚辈”德瑾截口道:“你没有必要懂,也没有让你懂的必要。”李玉麟沉默了一下,旋即点头道:“也是,其实,芳驾承认与不承认,并无关紧要,只要我认出了芳驾,知道芳驾的身份,也就够了。”
德瑾冷冷一笑,道:“说得好,同样的,只我知道你是‘辽东’李家的人,也就足够了!”李玉麟道:“这话晚辈我就更不懂了?”德瑾冷怒道:“你装什么糊涂,我不信你的上一代,没有把他当年在京里的所作所为告诉你”李玉麟道:“晚辈的上一代,当然曾经把当年的京里事告诉了晚辈,不过芳驾既不承认是他老人家当年在京里所认识的人,晚辈以为,芳驾就没有什么理由,找晚辈这个‘辽东’李家人的。”德瑾呆了一呆,旋又冷笑道:“你很会说话,但是没有用,我要找你‘辽东’李家人,可以不必任何理由。”李玉麟淡然一笑道:“那晚辈就不虞落人话柄了,也不虞难对老郡主。同样的,芳驾尽管不承认这、不承认那,晚辈我这个李家人,照样也可以向芳驾要那另一个李家人。”德瑾一双凤目之中暴闪狠厉毒芒,怒笑道:“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你这可是枉费心机了。我没有不承认那另一个李家人的遭劫掳,跟我有关系,你如果自信要得回去,尽可以找我要。”李玉麟双眉一扬,道:“晚辈千里迢迢,多日奔波,为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芳驾,李家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