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过老哥护航,那是铁打的保票,但最主要的是,我忧心船到家门上陆,反而出事。那黑石渡巡检司,在各个道口设下哨卡数十,无事的都要刮些油水,何况咱们这私贩的正主。”“这个,倒有些难办,不过你大庄主是本城士绅,你二弟又是御史,通通关节该差不多吧?”过五湖皱眉道。孟义山在旁笑道:“没错!碗大的银子砸下,嘿嘿,让巡检司的差人给咱们扛盐都成!”邙山派的两人也齐声赞同,叶千寻却是一脸苦笑,道:“就是有十万百万,这关节也是打不通的。”见众人不解,叶庄主解释道:“那黑石渡巡检司分管周围数十府县,巡检使田锡是京中内监曹吉祥的亲信,每岁贡上不少税银,方把这检使坐得牢靠,又仗着手边权力,以山西盐池硝制的土盐充做海盐,运往各地私贩,获利巨万,他才是最大的盐枭!”“咱们要是做起大宗买卖,岂不是做定了他的对头?别说通关节,必定想办法把我们缉拿法办!”叶千寻面上呈出阴狠的神色,森然言道。屋中诸人没一个是良善人物,一时都道:“把他除了!”,“杀!”,“打下巡检司,放一把火,连脏银一起收了!”末了这句却是上来劲头的孟大捕头说的。
只有那解缙安然不语,也不搭话,只是饮酒夹菜,好似与他无关似的。“田锡必然要除,但是需要谨慎行事,我倒有个主意。”猥琐不堪的钱帐房讲道。“七日后有批引盐到岸,咱们伏在一旁,在他家门口把盐劫了,定要让那田锡得个监守不力的罪名,然后就需孟总捕相助了!”“让我做什么?压下案子不办么?”孟义山问道。叶千寻在旁道:“是这样,咱们在朝中也有人,只要借此弹劾了田锡,便准备由上面保奏你孟总捕任这黑石巡检司的检使!”孟义山闻言大为动心,问道:“当真?”叶千寻道:“那曹吉祥是掌管司礼监的大太监,位高权重,想让他把这入口的肥肉让与他人,自是不成,但孟老弟新破白莲教,立下大功,朝廷必定封赏,我让人在京把任命拖延几日,等扳倒了田锡,就顺手举荐你去做这检使,可谓万无一失!”当下众人心中石头落地,原来叶庄主还安排了这么一步棋。大伙接着又兴致昂然的议论怎样出力,如何分帐……孟义山心中着实高兴,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却想不出问题在何处?※※※叶千寻见诸事已毕,便呼进家人撤了凉掉的酒菜,重整杯盘,与众人痛饮起来。大捕头今日的酒可是喝得过多,席间那美貌绝人的“丑鬼”更要孟义山神魂颠倒,口中不免有些放言无忌,不清不楚起来。一晃天色转黑,孟义山面色通红,撑起身来向众人告辞,叶千寻道:“天色已晚,老弟不如在鄙庄住下,明早再回去不迟!”孟义山执意要走,正待出门,叶千寻跟到门口言道:“对了,还有一事险些忘了,孟老弟与白莲教结下深仇,近日搜拿白莲教徒又紧,难保他们不会铤而走险,对你不利!”孟义山摇头道:“怕他不来,来了都叫他做老子的刀下鬼!”叶千寻笑容可掬,热情言道:“老弟虽然武勇,但也不可不防,这样吧,邙山这两位住不惯我这里,不如一同去你府上搅扰一阵,遇事也有个照应!”要子丑二鬼跟自己回去?孟义山暗想:“我说有些不对呢,嘿,原来是方才叶千寻对老子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