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撞中汉子的右肋,汉子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出房门,返身就逃。这一招是“东海劫余门”的“反手奇招”,出击角度诡异之至,自非那汉子所能闪躲。方柔激余怒未消,正要进击,忽听一声荡人心魄的低吟,回头只见自己念兹在兹千呼万唤的女子星眸半闭,罗衣半卸,红绔半启,灯映花容,柔弱无依,轻若无物的身子,又热得可以,方柔激听她低迷的哼着,连心都乱了,乱成一团团,拆不开、扯不掉了。看来徐小泥所服食的药力,已然发作。方柔激不是君子。他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何况这还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徐小泥已被药力冲激得完全变了个人,方柔激也失去了自制。他起先还想先把徐小泥弄醒,也打算先行制住她身上的穴道,可是徐小泥的身子软若柳絮,把那一个娇嗔可喜如骚媚入骨的脸儿埋在他的胸间,腰身柔绕地贴在他的小腹上,方柔激要推,偏又推在不该推的地方上。两人倒在床上,罗帐都塌了下来,绕罩在二人蛇一般互缠的身上,“嗖”地一声,方柔激射出一缕指风,灯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只剩下低喘的娇吟。荡人心弦的喘吁声。这时候,有一个人,已经进入了房间。这个人正是被徐小泥叫做“二哥”的汉子。看他刚才被方柔激一肘撞飞的样子,分明是受了重伤,可是他现在步伐轻若狸猫,点尘不惊,内息调匀,非但不似受伤,而且,武功身手也要比刚才的表现强上百倍!他无声、无息。他手里拿着一柄刀。黑色的刀。他已换上黑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完全换上一套夜行衣,除非是早有准备,否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浑身上下,已与黑色融为一体。帐里的人仍在辗转呻吟。汉子眼中绽出了杀机。他认淮了帐里方柔激腾起的背影,倏然出刀。甚至没有刀光。没有刀光。却有星花。星火四溅,金虹一现。方柔激飞身而起,衣履居然完整如初,汉子在震骇中,身形在对方金虹剑的照映下像烙铁一般深明。方柔激一连三剑,三剑连发,不知哪一剑是真,哪一剑是假,哪一剑是梦,哪一剑是幻。——到底月在潭水,月在苍穹,还是月在心间。——这一招就叫做“三潭印月”。汉子不敢硬接,腾身飞出门外,头发已散披了下来,肩上血如泉涌,虎口亦被震裂。方柔激捋起衣摆,大步跨出院落。磊然道:“来的可是‘黑刀峡’徐深寒徐老二?”汉子把刀一挺,倒抽一口凉气,冷笑道:“你……难怪江湖人称方柔激虽然好色,但却是杀不死的。”“好色不是弱点,只是缺点;刚才我跟你交手一招,你佯作非我之敌,戏是演得不错,可惜在高手眼中,武功好的人,要装作武功不好,就跟武功不好的人,强充有武功一般不易;”方柔激道:“我既然知道阁下就是‘黑刀峡’的高手,自然不敢对徐姑娘造次……”他一笑又晒然道:“你妹妹只是被我制住了穴道,她既然啥都没喝,我也不敢沾她。”说着语音忽然尖锐急促起来:“你今晚已受了伤,绝非我之敌,待养好伤再来找我寻仇吧!”说着的时候,神情倨傲,剑光在黑暗中漾着刺目的红光,“我只没想到好一个黑刀峡的二公子也加入了阉党,助纣为虐,狼狈为奸,可惜啊可惜!”徐深寒一听,气得颤抖,戟指道:“你你你,别含血喷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