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见有船,驶至切近,方发现那是一只小竹筏,三脚架支起一根三丈高的长竿,上面挂了一盏特制的气死风蓝灯。水下有长缆绳,吊了一块大石头,因此漂得甚慢,只能随潮流缓慢移动,不受风力影响。看清了竹筏,赵羽飞道:“他们的巡逻船,可能就在附近海面活动。”任远道:“对,且把他们搜出来,降帆用橹,准备搜。”赵羽飞道:“那不是太慢了么?”任远道:“以今晚海上的星光估计视度,风帆在四五里外便可看到,降下帆,在一里以内亦不易发现。测音仪可测出桨声,但橹在水下移动,测音仪无能为力,我们并不急,对不对?”升起舵,架起五枝大橹,船平稳地破水南航。每枝橹由两个人控制,速度也相当快。午夜已临,天宇中斗转星移。赵羽飞与任远站在舱顶,分立主桅的了望台两侧,仔细地用目光搜索海面。左舷远处,传来了怒涛拍岸的响声。右前方远处,偶或可看到三两盏明灭不定的灯光。任远向灯光处一指,道:“那就是蒲港镇南的右石帆山,也就是海口。这附近海面有暗礁,北来的船只不敢乱闯,远离航道,正是封锁的最佳位置。”赵羽飞道:“要不要悬挂桅灯,引他们出面拦截?”任远道:“引他们来,我们便失去主动的优势了。”赵羽飞想想也对,说不定会引来大批船只合围,主动搜寻,战机操之在我,目下敌势不明,小心为上。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在船首负责了望的人叫道:“风帆,东南方。”对方的船不挂桅灯,在舱顶反而不易看到,船首低,透空察看要比在舱顶看得远。两人奔至舱面甲板,仔细察看。不远处,一艘黑黝黝的大船顺风飞驶,航向是东北,恰好双方对驶,很可能从右侧相错而过。任远欣然道:“三桅船,果然是他们的巡逻船只。”赵羽飞道:“必须预防它是水仙舫,赶快准备。备战的速度十分惊人,片刻间,橹已撤除,船两侧的桨孔,共伸出十六支长桨,操桨的人外面无法看到,舱外看不见人影。赵羽飞回到舵房,这次控舵的人换了任远。十六支长架不徐不疾地划动,整齐如一,从容不迫,船速渐增,桨动处,搅起满满流光,船就在一片青绿色的朦胧光团中破水飞驶。双方对驶,速度惊人。三面大帆吃饱了风,像巨兽似的冲浪而至。任远拉动壁墙的一根把手,那是舱下的信号金铃。十六支长桨突然加快,船行似箭。三桅船也发现海鳅船了,蓦地,一道强烈的银白色灯光,从三桅船上射来,形成一条眩目的光柱,照得海鳅船一片通明。接着,强劲的号筒传音声震耳:“来船停桨,你们是何处来的船只?”赵羽飞向任远低声道:“水仙舫也有这种强烈的弧光灯,一定是他们的船了。”海鳅船不理睬对方的呼叫,从对方的右侧约百步左右急驶而过。灯柱始终跟着海鳅船移动,叫声更震耳:“再不听命,本船将击沉你们,停桨!”相距约百步,看不清三桅船的景况,而且在强光的照射下,几乎眼睛都无法睁开,但赵羽飞的视力与听觉皆十分敏锐,已看出三桅船的舱面有不少人影移动。他心中一宽,也有点儿失望,向任远道:“可惜,不是水仙舫,水仙舫备战时,舱面看不见任何人活动,而且发令的人不会是男的。”任远道:“怎么办?进攻?”赵羽飞道:“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