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答应了,要给他庆生。”Claire抿了抿唇,正琢磨着该如何圆场。周砚浔突然说:“哪位朋友?”书燃手指僵得几乎握不住鼠标,她抬眸,明明是故意较劲,语调却平稳:“陈景驰,景色的景,驰骋的驰,也是个摄影师。周总社交广阔,有听过这个名字吗?”周砚浔在这时点了根烟,雾气袅袅升腾,将他一双眼睛衬得分外淡漠。Claire有些惊讶似的,“周总不是不抽……”“当然听过,”周砚浔也不知是为了打断Claire,还是为了回答书燃,有些突兀地开口,“从一个熟人那儿听到的,简直如雷贯耳。”书燃笑了一声,“他名气的确很大。”周砚浔磕一下烟,舌尖抵了抵腮。他觉得喉咙像被堵住,心口也淤着什么,再如何用力呼吸也不够顺畅,有些冷硬地逼问了句:“看样子,你挺欣赏他?”“周总呢?”书燃外表温温柔柔,语气却毫不怯懦,“今天周总专程过来,又是为了‘欣赏’谁?”周砚浔咬着烟,雾气弥散着,他眯了下眼睛,缓缓说:“你很在意?”书燃抿了抿唇,口不应心,“不在意。”这话一出,气氛陡然下沉。周砚浔好像被气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书燃,话对Claire说的:“今晚我有空,吃饭的地方你来挑,我买单。”
音落,转身离开,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书燃压住从心底蔓延而起的酸涩感,合上电脑,“可以开始拍摄了吗?”Claire挑一下眉,“当然。”接下来,工作的间隙里,书燃忍不住想,若章游没有提前离开,她在这里,看到刚刚那一幕,一定会懊恼自己判断失误吧——102516,什么童话,什么标识,不过是逗人玩的小手段。没人会恒久地留在原地,被打碎的感情,也难以复原。拍摄一直进行到下午四点,天光渐沉。Claire晚上还有约会,要重新换衣服弄造型,书燃随便收拾了一下,拎着相机包准备离开,Claire在这时叫她一声。闲杂人都被支开,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个。Claire嚼着糖,单手托腮,笑眯眯地问:“盛原那位,他喜欢你吧?”书燃没做声。Claire又说:“你放心啦,今晚这顿就是友情餐,我跟他没什么。圈子里都知道周砚浔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我吃撑了才去钓这种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简直费力不讨好。”书燃不太想跟外人聊这种话题,伸手推门。Claire突然笑一声,“不过,有一个小细节,蛮有趣的。”书燃脚步顿了下。“我认识周砚浔快两年了,”Claire语调软糯,不疾不徐,“一直以为他是不抽烟的,也从没见过他抽烟,今天他却点了一根,在你面前,”“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在跟谁赌气吗?还是想让谁看见他在故意伤害自己?”*书燃没说谎,她的确答应了陈景驰要给他庆生,半个月前就答应了。离开酒店,她先回家换身衣服,洗澡的时候,热水兜头淋下,书燃站在水雾里,慢慢的,有些走神。自回国以来,似乎遇见的每个人都在提醒她,周砚浔对那段感情从未放下。她能相信吗?她可以相信吗?分别的时候,是她亲手打破了所有美好,露出最不堪的一面,让周砚浔的一腔深情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