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童游乐堡,听听摇摇车的儿歌都是怎么唱的。”说完,她带着严若臻离开了小区。严若臻开的是汽修店老板的车,性能不错,空调打得足,很暖和。书燃靠着副驾的椅背,揉了揉被冷风吹僵的脸颊。严若臻没有立即发动,侧头看过来,黑沉沉的目光。书燃同他解释:“那个人叫窦信尧,我做家教的学生是他妹妹。”严若臻依旧看着她,书燃顿了下,又说:“他没有缠着我,今天就是偶然撞见。他妹妹跟他完全不一样,特别乖,家长也对我很好很客气,你别担心。”车前的后视镜上挂了个幸运符,流苏微微摇晃,严若臻的目光落在那儿,一时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书燃没有觉察到严若臻的异样,她有点困,打了个呵欠,小声说:“我觉得窦信尧看着挺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又想不起来,你有印象吗?”严若臻沉默地看着前方被车灯映亮的路面,他不会说话,书燃也无从知道,那一刻严若臻心里翻涌的复杂与怅惘。他希望燃燃能辞掉这份兼职,离窦信尧远远的,他希望燃燃永远生活在繁花热烈处,有玫瑰有星光,可是,他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他生来一无所有,满身狼藉,只有这点拿不出手的情谊,却也只能烂在心里。*唐梓玥家距弈大不算远,车程大概十五分钟,书燃在车上睡着了,停车时还迷迷糊糊的,有点醒不过来。校外的车进不了校区,严若臻只能送到校门口,从校门到宿舍楼有段距离,风吹得厉害,严若臻怕书燃着凉,脱了外套要给她套上。书燃见他里面只有一件白T恤,忙说:“给我了你穿什么?真当自己是铁打的!”门卫室里有值班的保安,探头往这边看,书燃没接严若臻的外套,在他腰上推了下,催他上车,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严若臻指了指她手里那个暖手宝。书燃笑了下,手背到身后,说:“这个归我了,不还你。”严若臻也笑,落在书燃身上的目光软得不像话。他双手垂在身侧,拇指压着食指的关节,摩挲半晌,到底没能鼓起勇气,碰一碰小姑娘白皙干净的脸颊。*许是昨天夜里吹了太久冷风,星期日一早醒来书燃有点鼻塞,呼吸不顺畅,头也疼,连打了好几个小喷嚏。周砚浔之前撂过话,CFA全球投资分析大赛的参赛组今天在校外开会,地址已经发到了书燃的手机上,想参赛就来找他。洗漱完毕,简单涂了些润肤的东西,书燃一面拿出iPad查询赛事信息,一面打开手机去看周砚浔发给她的地址,手指将地图链接点开,动作忽然顿了下。那个地址,不是咖啡馆之类的地方,而是一处住宅区。书燃找同城兼职时在网上刷到过这个小区的介绍,地段好,价格也高,以设施高端著称,这意味着这处住宅很可能是周砚浔的家。室友都出去过周末了,宿舍里只有书燃一个人,起床后她忘记拉窗帘,室内光线有些浑浊。寂静而暗淡的氛围中,书燃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起一伏。她搁下手机,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女孩子总是有很多衣服,一件一件,或挂着或折叠,打理得整整齐齐。书燃手指慢慢掠过那些衣服,最终停在一件V字领的毛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