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像雨点般擂了过去,无奈小叫化身子像旋风一般,不但不还手,连招架都不用,只一味闪转腾挪,滴溜溜围着铜头刁四乱转,铜头刁四像疯牛一般,把一对油钵似的拳头抡圆了,四面乱冲,一下也没有摸着小叫化的身子,闹了个晕头转向,汗流气促。忽然一眼瞧见小叫化身子立定了,而且正立在台口,铜头刁四以为这机会不可错过,而且一下子想制小叫化于死地,把头一低,一下腰,脚跟用力,莽牛触篱,连头带身子,整个儿向小叫化身上撞去,不料小叫化只一闪,又撞了个空,去势既疾,用的又是全身力量,屁股后面,似乎又被小叫化送了一脚。身子如何还留得住,箭头一般,射了出去,铜头刁四这一下,罪可受大了,整个身子,飞一般冲出台外,直跌出一丈开外,落在台下正中走道上,面皮都已抢破,而且一时竟爬不起来,值台的几个庄汉,忙赶过来,把铜头刁四扶起来,搀回棚内,治伤止血不提,这时台下的人,都注意跌下来的铜头刁四身上,再抬头向擂台上看时,小叫化踪影不见,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地溜走了。
这场过去,右边一座没有插旗的棚内,走出一个精壮大汉,嘴上留着掩口浓髯,大步走上台去,大家一瞧这大汉长得油墩似的,便知孔武有力,这人走到台口,抱拳开口道:“台下乡亲们,大约有认识俺马回回的。俺在成都住了多年,除每天卖点清真牛肉以外,平生好练,承众乡亲抬爱,叫俺一声马武师,其实几手笨把式,不算什么,前天俺在西门空地上,教俺几个徒弟练几下潭腿,有一位朋友,在旁边口出狂言,说俺花拳绣腿,误人子弟,俺便请教那位朋友尊姓大名,他说:‘你有胆量上豹子冈擂台上去,那时定教你见识见识。’那位朋友说了这句话便走了,俺马回回是个本分买卖人,从来不敢得罪人,随意教几个子弟们操练操练身体,根本和戳竿铺场子的老师傅们不同,想不到那位朋友寻上门来,俺马回回本领没有,胆子倒有,既然那位朋友当面吩咐下来,我明知本领不济,也得话出应点,不过俺要声明一句,俺找的是那位朋友,别位我可没有这么大胆……”马回回话还未完。左面涪江旗棚内,刷的窜出一人,大喝一声:“好,教师爷有种!”喝声未绝,人已窜上台来,是个瘦长少年,一脸凶狠之气,左颊上还有一个很长的刀疤,这人一上台,向台下说道:“在下是擂主虎面喇嘛的门徒,叫做九尾蝎张三。刚才铜头刁四功夫不坏,小叫化根本不敢过招,仗着身体唧溜,人小心毒,才上了他的当,这种不算正式过手,说不上谁输谁胜。现在这位马教师爷是成都名武师,当然不能和小叫化比,回教的师傅们,又是潭腿出名的,所以我九尾蝎约他上台玩一下子。”说罢,一转身,在左面丁字步一站,一抱拳,向右面马回回喝道:“教师爷请。”这一个请字刚出口,一个箭步已到马回回跟前,左掌一起,右掌向左肋一穿,微一侧身,向马回回右乳下章门穴猛击,马回回微一吸胸,右足退后半步,右臂拢掌如钩,由上向下一洗,一换步左掌吐气开声,一个单撞掌,向九尾蝎肩窝撞去,九尾蝎倒也识货,一撤招,双肩一错,金豹露爪,两臂回环,滚斫而进,其势颇猛。马回回一看单撞掌没有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