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似的,没有再动一动。
杜如奇没回头,他动不了,惊声道:“姓李的,你杀了他?”李玉麟道:“怎么惩治你们,自有铁霸王昔年订定的规法,我犯不着,也怕脏了我的手,答我问话,舍妹在何处?”杜如奇没吭声。李玉麟道:“杜如奇。”杜如奇道:“我刚就告诉你了,没有任何话好说。”李玉麟沉声道:“杜如奇,我不愿杀你们,那并不表示我也不愿用狠手法逼供。”杜如奇道:“你看着办好了。”李玉麟道:“杜如奇,念在昔日铁霸王份上,我还有一念不忍。”杜如奇道:“你用不着,我们弟兄已经不是北六省江湖道上的人了。”宫海波震声道:“李少爷对这种人还有什么不忍的?你要是下不了手,就把他们俩带走,交给莫堂主。”李玉麟清晰的感觉出,杜如奇的身躯震动了一下,他听老人家说过,昔年铁霸王待手下弟兄如亲手足,但是所订规法也极为严峻,一旦触犯,严惩不贷,他也明白,眼下这杜氏兄弟,对那位硕果仅存的莫堂主,究竟还存有一份敬畏。他更明白,以杜氏兄弟所犯的过错,一旦交由铁霸王昔年所订规法惩处,那是比死都不如,看在白妞、黑妞份上,他毕竟还是有一念不忍。是故,他道:“杜大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咱们立身处世,纵不为自己着想,是不是也该为后代子女想一想?”杜如奇道:“姓李的,你不用再说了”李玉麟道:“杜大爷,李家跟你们弟兄本身,毫无仇怨,你若是为昔年的铁霸王也就罢了,而事实上你为的是别人,谁无手足、谁无子女,舍妹一个弱女子,被劫失踪至今,生死不知、安危难卜,看看眼前你的女儿,你于心何忍?”杜如奇看了看昏睡床上的黑妞一眼,没有说话。李玉麟道:“杜大爷”杜如奇突然暴叫道:“姓李的,你住口”李玉麟话蜂微顿,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宫海波目龇欲裂,跨步而至,劈胸一把揪住了杜如奇,厉声道:“姓杜的,你还要不要你的祖宗、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爷也好、众家兄弟也好,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谁?”杜如奇没说话。宫海波霍地转脸向李玉麟:“李少爷,把他俩带交莫堂主。”李玉麟道:“阁下,你我何必再拿这种事麻烦莫堂主,还是我自己来办吧。”一顿,接道:“杜大爷,是你不仁,不要怪李家人不义,事出无奈,我只有下手逼供了。”话落,他右手五指微微加了力道……只听杜如奇闷哼一声,身躯泛起了轻微颤抖,只听他颤声道:“姓李的,只管来吧,你就是把姓杜的折磨死也没有用李玉麟道:“难道你们弟兄真是这么记恨李家人?”杜如奇道:“就像你说的,我们弟兄本身,跟你李家毫无仇怨。”“可是你已经不是北六省江湖道的人了,你们为的也不是铁霸王。”杜如奇道:“你明白就好。”这话不啻承认,他兄弟的确不是为了铁霸王。既不是为了铁霸王,那么是为什么人,就不想可知李玉麟怒火为之往上一冲,正打算用那让人生不如死,有损天和,就是铁打金钢、钢浇罗汉也禁受不住的“搜魂截脉”法。忽地脑际灵光一闪,他压下了胸中上冲的怒火,道:“杜大爷,你不会不知道,我有个贵为铁帽小王的朋友”杜如奇没说话。李玉麟接道:“他就是昔年‘神力铁鹰王’之孙,如今已然承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