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帐幔。王朗刚刚走到一棵大树下。狼爪在树干上猛地一点,接着巨大的狼身一纵,从树上腾跃而下。王朗被从天而降的巨狼吓呆了,恐惧万状的他刚刚要出声,就被硕大的狼扑倒在地。巨狼疯狂地撕咬,王朗的衣襟和血肉在尖利的狼爪下一片片飞散开来。惨叫伴随着低沉的狼吼,但很快都沉寂下去。狼头朝王朗的脖子俯了下去,一双碧油油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但见王朗的尸身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下,血从他身子旁边慢慢向四边流出,和着雨水,很快殷红一片。硕大的狼爪从王朗身旁走过,小心地避开了血水。王朗恐惧的眼神直直朝向天空。此时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朗朗明月又露了出来。金吾卫右街使庾瓒和夫人裴氏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一阵咚咚的砸门声传来。管家在门外叫道:“大人,快起来呀,韩捕头来了。”庾瓒睁开惺忪的睡眼,欠起身,侧耳听听。“庾大人,快起来吧,出案子了!”这是金吾卫捕头韩襄急促的声音。“什么狗屁差事,半夜三更还不让人安生!”裴氏这时也被惊醒了,她翻了个身,不满地抱怨起来。
庾瓒起身,一边寻找火石去点床头的蜡烛,一边还嘴:“狗屁差事,还不是你爹给安排的?”“你要是有本事早升上去了,也不用天天和死人打交道。”裴氏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庾瓒强睁睡眼,点亮蜡烛,开始往身上套官袍,他懒得和裴氏拌嘴,便道:“他们要半夜死,我有什么办法?你接着睡吧,我去去就来!”他说着手持烛台,走出房间,外面管家与韩襄已经等得不耐烦,韩襄一脸惊惶,不时地用手去抹脸上的汗。“人命?”庾瓒低声问。韩襄连忙点头。庾瓒其实已经从韩襄的架势上看出一二,这家伙跟着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让他这大半夜心急火燎跑来的定然不是小事,庾瓒想着,脸上却还故意摆出漫不经心的模样,道:“又不是头回见死人,慌什么?”“死人见过,可没见过这么死法的……”韩襄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怯意,“您还是去看看吧……”“能有什么蹊跷?”庾瓒嘟囔了一句,神色却也变得严肃起来,“半夜三更净折腾人,但愿是个有钱的,不然夜宵钱都没地儿开销!”城市的另一边,几个金吾卫士举着烛台、灯笼一路小跑来到荣枯酒店门前,叫开店门,直接来到韦若昭的房间前。很快,韦若昭披着金吾卫的制服从屋里出来。“有案子了?”敲门的金吾卫士点点头,道:“大人请独孤先生赶紧过去看看!”韦若昭却摇头,道:“我跟你们去。师父夜里弹琴喝酒,弄到很晚,刚睡下。”见对方还有些迟疑,韦若昭又道:“再大的案子也就是先勾个图嘛!你这会儿去叫师父,就算把他弄起来,脑子也不清楚啊!”金吾卫士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引着韦若昭往案发现场赶去。雨已经下透了,月亮又悄悄钻出云层,长安城到处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映衬得一轮明月朦胧而惨白,倒是也别有一番景致。几名金吾卫手举灯笼火把脸朝外围成一圈,把王朗的尸体照得通明。仵作许亮正俯着身子,仔细查看着。庾瓒扭着肥胖的身躯赶过来,探头看去,只见王朗的胸腹已经被彻底抓烂,内脏流了一地,喉咙处被咬开个大洞,仿佛又开了一张嘴。见此惨状,见惯了死人的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