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本甜美的笑容凝固了,随即分崩、瓦解。将军的病一直未痊愈,自然也就无法向天子复命,边疆战事又愈发危急,天子便打算传召范良木入宫商谈军机要事。得了消息,水镯急忙去找将军,结果将军竟看着那十八般武器发呆,魂儿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无论水镯说什么喊什么,将军都不理不睬。通传的使者足足等了三炷香的时间,仍未等来范良木。水镯只有负荆请罪,一路跪到了使者面前,轻声道:“将军如今还在验伤,旧伤未消,新伤已至。”使者笑道:“都这么久了,将军的身体仍抱恙?”“是的,毕竟在雪地中冻了太久,手脚皆被冻坏了,如今寒气入体,故总也不能全都好个透。”使者行了个礼道:“我这就回去禀报天子,你让将军好好养伤。”她走回房内,看着再次摔倒在地的范良木,心中顿时凄苦一片,叹道:“将军……将军……你若一直如此,我该如何是好?”范良木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好像又回到了那片雪原,那冰冷刺骨的雪啊,一片片落在他身上,他想要拨开,却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厚厚的白雪就像是他的生命一般,一点一点地坠落下来,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温度。有一个人,慢慢将他身上的雪拨开,袖口是白色的,上面有着许多奇怪的刺绣。再仔细一看,那人的脸庞竟是蓝色的!“啊——”范良木的神志忽然有些清醒了,口中直喊道:“是他!是他!”水镯慌忙扶起他:“什么是他?”范良木吓得浑身都在哆嗦:“我想起来了,我被一个妖怪救了!”“妖怪?”“是,他明明是男妖,却比女人长得还要好看……”范良木指着水镯说,“比你还要好看!但他的脸却是蓝色的!”水镯愕然道:“竟有这样的事,将军没有看错吗?”“千真万确,我绝对没有看错,”范良木信誓旦旦地说,“我甚至可以发下毒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我便天打……”水镯慌忙伸手捂住范良木的嘴:“将军切莫发毒誓了,我又怎会不信将军?那妖怪对将军做了什么?”范良木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妖怪说救我可以,但要拿走我的一些东西,我为了活命只得答应,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水镯愕然,声泪俱下道:“我就说将军有些不对劲,果真是被妖怪害了……这下可如何向皇上交代,前方又有敌情,将军又该如何上阵?”“怪我不小心,”范良木问道,“眼下,我时常神志不清,究竟该如何是好?”水镯看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圣旨,眼珠微微一转:“将军先好好休养,我会替将军排忧解难的。”水镯派出去的人,是在一间破庙里找到桩子的。他穿得邋里邋遢,脸上还有几道黑印,此刻正一面拿着供台的烧鸡啃,一面抓着一壶酒自高处灌进嘴里,好不自在。水镯走进庙中,张口便问道:“鸡好吃吗?”桩子看着她,冷笑一声:“不错。”水镯又问:“那酒又如何?”桩子答道:“挚爱。”“看来你并不会吃,也不会喝。”水镯走到桩子面前,轻轻击了下掌,几个侍女便鱼贯而入,每个侍女的手上都拿着一个食盒,一一走到桩子面前布菜。不多时,就见他的面前摆了十二道菜肴,此刻还冒着热气。水镯说道:“这些皆是用了上好的食材,请了最好的厨子做的,然后命人快马加鞭送到这里,每一道都是宫宴水准。但最值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