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有异,但是大开大阖、凌厉雄浑的刀枪之意如出一辙。即使刚才还有谁在怀疑这两个出身悬殊的少年怎可能是同门师兄弟,此刻亦要无话可说。“铿铿铿!”刀光枪影风驰电掣,惊震长空。两人对彼此的招式变化均都胸有成竹,二十多个回合你来我往,简直和同门切磋喂招没什么两样。但从第二十四个回合开始,拓寒枪招陡变,急转阴柔舞动如轮,枪锋吞吐闪烁,片刻不离小霍正面要害,渐渐占据了上风。“洗天九枪?”小霍唇边有丝痛楚。他几次想用仅会的六式斩舞刀诀奋起反击扭转颓势,却屡屡被拓寒密不透风的枪势挡回。“回北斗宫吧,小霍!”拓寒有意控制枪上的节奏,劝说昔日的好友。“如果你是位美女,我或许会考虑考虑。”尽管局面不利,小霍依旧充满斗志,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燃料耗尽之前没有任何可能将它扑灭。城楼上如死一样的寂静,人们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期待着小霍反败为胜。厉虹如手捧父亲的骨灰,掌心里渗着汗水,咬唇观看着这一场已无悬念的对决。“噗!”枪尖穿过小霍佩刀的防守,轻轻点中他的小腿。拓寒一发即收,回枪荡开小霍的还击,苦笑道:“你还想我怎样?”小霍不吭声,挥刀血战,眼睛里闪耀的坚毅早已超越了胜负生死之念。“飕……”一支金色光箭遽然从城上激射而下,直奔拓寒的眉心袭到。拓寒猝不及防,急忙仰身将后背贴到魔雕脊背上,横枪挡格。金箭迸飞,拓寒的长枪轰然爆裂,只剩不到一尺长的枪杆分持在左右手。他粗犷英武的脸庞上不禁流露出愤怒与惊悸——只要小霍趁机一刀劈落,门户大开、兵刃被毁的自己,惟有任人宰割的命运。但是出乎拓寒的意料之外,小霍没有杀他。那柄佩刀,顺势横架在他的脖子上。拓寒的身体变得僵硬,神情惊愕,躺在雕背上一动不动。“你居然也会趁火打劫?”拓寒嘴角逸出讥讽的微笑,“这不是我认识的小霍。”小霍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讥诮道:“你说过,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引起对方的误解。“我还是不相信你敢杀我!否则你的手就不会抖的那么厉害。”“但我的刀会。”小霍深吸一口气,手不再抖,语气像是在跟拓寒开着玩笑。
“你想干什么?”拓寒问,“想用我迫使父王退兵?”“我想你的命在王爷心目中,应该远比定襄城珍贵百倍。”小霍承认了他的企图。“你错了,在匈奴人心目中,勇士的荣耀才是唯一值得珍视的瑰宝。”拓寒说:“所以我宁可死在你的刀下,也绝不会求父王退兵!”“不用你求。”小霍摇摇头,“我猜颜海王爷肯定舍不得,咱们要不要打赌?”“不用打赌,我无法左右父王的决定。”拓寒微微一笑,说:“但我可以决定自己的死活!”话音落下,他的身躯猛向上抬,将咽喉迎向刀锋。众人的惊呼声里,早有预料的小霍一把将拓寒牢牢按定,但对方的脖子上仍被犀利的刀锋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呜……”匈奴军阵里响起号角,城下的骑兵徐徐向后撤退。“你赢了!”拓寒的眼睛里掩饰不住怒火和鄙视:“我改变主意了,小霍。我要活下去,即使被族人羞辱讥笑也一定会活下去!”“这很好。”小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