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香甜,如意吃了两个,才要叫好,牙里咯着了什么,知是金钱,顿时不敢出声。吉祥吃得甚快,放下碗笑道:“如此,我便回家过节,好歹也大半个月没回去了。”姜放道:“六爷如何?天色尚早,不如出去走动走动。”辟邪笑道:“正合我意。大统领稍等。”他进去换衣裳,明珠拾掇了碗,笑嘻嘻对如意道:“二爷,大吉大利啊。”如意跺了跺脚自回房中,在外面喊:“两个小兔崽子过来,给二爷磨墨。”众人笑了一会儿,辟邪已穿了件素净蓝缎皮袄,遮了宫衣,同姜放从震北门出宫。京都繁华,似要在这几天里一起绽放出来,一路上灯彩招摇,轻车翩驰,都是崭新的气象。两人拐进兰亭巷,新年伊始,原先红色的竹篷,也早让人用新篾换成了翡翠顶子,底下密密麻麻都是各家的元宵灯,不必点燃,便觉得灿烂纷呈,眼花缭乱了。好在正旦至上元节,兰亭巷一向萧条,行人不多,辟邪和姜放来在栖霞院门前,两个小厮正冻得跳脚,见了忙上前请安。姜放道:“大冷天的不在屋里,又没什么客人,站在外面吃风么?”小厮笑道:“爷不知道,妈妈叫我们两个看着那盏灯呢。”姜放和辟邪回头,果见竹蓬正中挂着盏一人高的水晶透明的跑马大油灯,四面彩缎的宫灯围着,煞是辉煌。辟邪笑道:“灯固然是好的,也不至于冻坏人。”小厮道:“六爷心疼小的,小的们更该门前候着爷来,方便伺候。爷快里面请。”另一个一溜烟地进去请栖霞。栖霞穿着簇新的紫貂裘,六枚金钗挽发,玉蝴蝶簪头,飘飘洒洒地迎出来,盈盈万福。三人互贺新年,请入回眸楼。丫鬟排下八样小碟,烫酒奉上,垂手退出。栖霞对姜放道:“厨子翻了新花样,你不去学个新鲜?”姜放喜道:“他却没有回乡去么?”“我把他一家都接了来,正欢天喜地呢!回哪里去?”栖霞推他出门,回来对辟邪道,“忧官儿来信了,二先生先前确实脱身去了洪州,没几日又回去了。”“可知二先生那些时日做了些什么?”栖霞摇头道:“不知道,进入洪州地界便失了消息。忧官儿还在查。”辟邪颔首道:“那孩子,是不是太年轻了些?”栖霞抿嘴一笑,“六爷自己也是小孩子呢,还说他?”
两人听见姜放上楼,便说些别的闲话。姜放进屋道:“嚼鬼!爷要不要来点儿?”栖霞嗔道:“又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胡话?”辟邪笑道:“他说的‘嚼鬼’,不过是驴头肉罢了,宫里难得有人腌得好,我是不吃的。”栖霞起身恨恨道:“那老申,怎么把这种东西弄进厨房?”姜放见她慌慌张张下楼,不由笑她。辟邪道:“宴无好宴,大统领什么吩咐?”“主子爷别寒碜我。”姜放坐得近了些,笑道,“我是替皇帝赔不是来的,六爷给个面子吃杯酒。”辟邪仰头大笑:“不敢当,要不要我叩头谢恩呢?”“哈哈!是我说错了话,先罚一杯!”姜放吃了杯酒,从怀中拿出谍报,“最近爷那处人杂,谍报总是耽搁,爷恕罪。”“什么话?”辟邪笑道,接过来看完了,叹道,“贺里伦冰雪万里,苍鹰不飞,难为他们北边的人三五日便传谍报到京,辛苦了。”又道,“均成的伤势渐愈,无奈风雪之下兵马只得扎驻贺里伦,到了开春,正是他们锐气满盈,中原朝廷用兵,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