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惹事,别去笑话他,咱们出来也有正经事要办,不如这就走罢。”明珠好不容易透了口气,道:“是,还是早些走好。”从荷包里取出碎银,命小顺子结账,便随辟邪起身,抬头却见那年轻人正嘴角含情,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禁暗暗恼怒,眼中便流出杀气来,那年轻人微微一惊,滚烫的茶倾在手上,烫得一跳。辟邪拉了拉明珠的衣袖,低声道:“难不成你要刺瞎他的眼睛?”明珠笑道:“六爷不让我惹事,就且饶他。”辟邪道:“你答应得痛快,倒让我担心。”不一会儿小顺子追上来,道:“明珠姐姐笑话那个人,定是得罪了他,才刚拦着我要问姐姐的名字。我没和他说,还瞪了他几眼。”明珠怒道:“这还不够,应替我好好掌他的嘴。”小顺子道:“我这就回去打他,替姐姐出气。”辟邪笑道:“那个人武功好得很,你打不过他的,等明珠再教你几手吧。”离都的布厂、裁缝、刺绣的店面大都集中在金匮大道,辟邪多年前跟着七宝太监常来,知道这里能买卖上万两屏风的,不过三四家,首先直奔最大的“和娟馆”,小顺子一问之下,果然有这件东西。辟邪道:“我们也是慕名而来,想见识见识,若是真好,倒想买下。”
掌柜道:“就在二楼的大堂里,各位楼上请。”偌大的一个大堂,只摆了这一扇屏风,明珠是这一行的宗师,很想看看京城的刺绣水准,失望道:“怎么看不见其他的绣品?”掌柜笑道:“姑娘,这一扇屏风在这里摆着,还不够您看的么?其他东西由它一比,不过徒增丑陋,庸俗不堪,让小店今后怎么买卖?”辟邪走得离屏风近了些,问明珠道:“怎么样?”明珠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件。”辟邪对掌柜道:“这的的确确是好。不过真的值一万两?你们店里哪里有这些现钱进这种货色?”掌柜笑道:“这位小爷问的是正理儿,小店的确没有本钱买这么贵重的货色来,不过这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藏着好东西的人家多着呢,不瞒小爷说,这是一位贵人府上托小店代售的。”“哦?”辟邪沉吟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担心,人家随便开了个天价,你们就照着卖,谁知是不是值得。”掌柜道:“小爷,托我们代售这屏风的,是个说一不二的尊贵人,哪里会信口开河?”“这便不知道了,”明珠道,“也不知是谁家的东西,说出来好让我们放心。”掌柜连忙摇头,道:“这可不成,那位爷说了,无论如何不能将他的身份泄漏半句。”辟邪早知底细,也不在意,笑道:“那便算了。”不顾掌柜如何巧舌如簧,只管下楼,楼梯口几乎撞上一个风风火火奔上来的人,忙侧身相让,只听那人口中笑道:“一万两一扇的屏风,我也看看。”明珠听他的声音,脸色一沉,躲在辟邪身后,轻声道:“怎么又是他?”辟邪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笑道:“真是冤家路窄。”见上楼的年轻人由伙计、掌柜作陪围着屏风乱转,便不忙走,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那年轻人口中啧啧称奇,“绝世的精品,不过真的值一万两么?”明珠低声怒道:“那个土包子,又懂什么了?他若敢碰这九歌图一下,我就剁了他的手去。”那年轻人本来目中无人,没有注意他们,这时听有人说话,回过头来看见了明珠,顿时喜形于色,紧走几